“东子,去整几个硬菜。”赵宝钢就这句说的熟。
不过今天是得做几个硬菜,明天的机票已经买好,明早拍完最后两场戏,他们将离开这个生活了一周的藏家小院。
门帘一挑,袁丽进来了。
“我帮你,天天让你给我们做饭,多不好意思。”袁丽的声音总是那么透亮,听着就爽利。
“不用,一共也没几个人,再说,我不是剧务吗。”关东坐在小板凳上削着土豆皮,抬眼说道。
“你不让我做都不行,我告诉你,我可喜欢做饭了,只有没戏的时候,一睁眼,先想到的就是今天做点什么好吃的。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有时候总回来晚,所以我就买了个小酒精炉,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袁丽也拿个小板凳,坐在关东对面一边打着土豆皮,一边絮叨。
“今天我给你们做一道袁氏的秘制红烧肉,这可是我的拿手菜,我很少做的,每次就算做也只做一小罐。我觉得啊,演戏和做饭差不多,这火候最重要……”袁丽切肉动作利索娴熟,一看就是个总做饭的人,这倒是有些出乎关东的意料。
这时门帘又一挑,陆易进来了。
“东子,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大事干不了,洗个葱剥个蒜还是没问题的。”
“陆易,今天拍戏时,下手……”
关东还没说完,陆易很豪迈的一挥手:“多大点事儿啊,我就猜你得提,快,用干什么?”
袁丽见两人没有芥蒂,安心不少,抢着说道:“大厨不用你,我用你,去剥两颗葱吧。”
晚上八点来钟,太阳才依依不舍的溜下山去,剧组围坐桌边,等着最后一道菜上桌。
“来喽,改良的清炖藏香鸡。”关东端着大盆出来了。
“来来,坐这儿,哎呀,这一个礼拜辛苦东子啦。”胖胖的周贵元说道。
周贵元和戏里的老黄一样随和圆滑,这个小剧组就靠他调节气氛呢。
赵宝钢伸手抓过关东的酒盅,倒满一盅青稞酒后说道:“来,先敬你一杯,虽然你这东北菜系有点粗制滥造,但至少没让大家饿着。”
大家哈哈一笑,一齐举杯喝了第一盅酒,随后就是赵宝钢感谢王迎等工作人员,然后大家才正式开吃。
吃着吃着,钱勇夫审视着关东问道:“东子这孩子不错,东子哪个学校毕业的?”
关东憨厚一笑说道:“我就是高中毕业,没上过电影学院。”
钱勇夫闻听小小的尴尬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道:“上没上过学重要,你像我,小学二年级毕业,不也当上演员了吗。我这一辈子。生下来就没见过我爹长啥样儿,不到一岁,老娘拿我换了一袋小米。过两天,老娘越想越后悔,把小米又给人家送回去,把我又抱回来了。”
钱老大眼神悠远的继续说道:“后来,济南文工团去我们那里招人,我放下锄头就去了。结果人家一问三不知,最后考官说,你种地的,那你就表演一下碰到蛇应该什么样子吧。我一听,一下子就钻人家桌子底下去了,嘴里惊恐的喊着蛇!蛇!就这样,我就被录取啦。”
关东默默给钱勇夫又满上一杯酒,钱勇替接茬说道:“六五年,我考进了华京军区文工团,当时刚入伍的新兵都要下到连队去摔打摔打,我到连队没两天,我们部队被派到抗美援越前线。六五年五月三十一日那天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日子。美军轰炸我们阵地。我们连队一共一百四十多人,就活了二十个,我们班就活了我一个啊!那一夜,我是哭着埋完战友遗体的。早晨还一起吃饭呢……”
说到这,钱勇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周贵元拍拍他肩膀说道:“算了,不都过去了吗。”
钱勇夫又干了一杯,随后又说道:“文革时候我装逼,人家问我知道是谁不,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光美,结果被人打成了八六年那事估计老周宝钢都知道,我特娘的要是贪污了,我钱勇夫不是人!结果在牢里蹲了二十二个月,最后说证据不足,把我放了。我在牢里自杀三回都没死成,贼老天硬是不收我。从此我对电影伤透了心,如果不是这次宝钢一再的找我,我想我是不会再演电影了。在家缓了一年,说是和别人合伙做矿泉水生意吧,我都准备好了,那个王八蛋连个屁都不放,没影了!搞得我欠了一屁股的债!”
周贵元安慰道:“苦尽甘来吗,现在你这生意不是做得挺好,我们这些人里就数你日子过的好,是不是宝钢?”
赵宝钢也忙附和道:“就是,你看我们谁住得起别墅啊?老钱,别想过去了,要真细说,谁也不容易。我比你强点,小学上到四年级,然后家里没钱,不上了。现在不也混出来了吗。我记得当初在厂子里当翻砂工,一个月才十几块钱。后来当演员,也不是很成功,最后没办法了,这才转型干导演。第一次进剧组还是工,黄磊他爸黄小立老爷子给递了句话才进去的,进去说是副导演,其实就是一打杂的,当时还有冯小罡,和我在一块,我是打杂的,他是画海报的……”
然后丫就开始掉节操,又开始说他和他老婆认识那段。
在他嘴里,他这个工厂的小翻砂工俨然是一位落难的才子,他老婆当时顶多算是小有名气,丫为了凸显自己,显示他老婆的慧眼独具,每每必把他老婆说成直追刘小庆、不让李秀明的大腕。
等他说完,钱勇夫笑呵呵的指着周贵元说道:“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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