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这才爬起来,走过来捡起扁担打死“老虎”:打了几下大灰狼。当然他不是勇斗大灰狼的那种打,而是想发泄一下刚才面临死亡的心头恨:“死灰狼!看你还吃人不,恶有恶报!”
然后,年青人走到武士获身边,心存感激地道:“谢谢大恩人的救命之恩!”
“路见不平,举手之劳,人人都会做的。小意思,不用谢!”武士获真诚地道,摆了摆手。
“哟!”年青人看见他摆动的手,惊愕起来,“你双手都在流血哩!”
武士获这才看到自己双手都在流血不止!小手臂处被大灰狼咬得血肉模糊!随即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年青人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锦袍,撕成块,小心翼翼地揩抹着武士获手上的血液,又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
在年青人做这些的时候,武士获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呢?”
“来打猎。”年青人朝旁边指了指。
武士获顺着他指的方向,这才看见有一匹马,地上散落着弓箭和箭囊。
“我原以为城郊只有兔子、野鸡什么的,那知碰上这只死大灰狼!”年青人心有余悸地道,“这你就不知,秋夏的时候城郊可能没有狼,但冬季绝对有狼!为什么,因为它窝边没有吃的,就往有人烟的地方蹿。”
“我哪知呢?兄弟,我原来是京都大兴人,最近才来并州的。”
“兄弟,吃一堑,长一智,记住,千万别一个人到荒郊野外来!你就是王公贵族(武士获
不知道他眼前的正是王公贵族),在狼眼里也是平民草根,恶狼也把你当下饭菜!在狼心中,真是人人平等。不像草根平民将王公贵族当神供!当老爷养!就是人多也别来,打猎有什么好打的呢?闲着没事干?还得冒危险!”
“谢谢兄弟的金玉良言!不过,我也担心兄弟的安全:你为什么也一个人到荒郊野外呢?有拿根扁担打猎的吗?”
武士获啼笑皆非:“兄弟,我不是特意到荒郊野外,是到并州去路过这荒郊野外;不是拿根扁担打猎,是拿根扁担谋生糊口。”
年青人自作聪明道:“噢,我明白了,看你刚才打狼的武功煞是了得,兄弟一定是到并州去街头卖艺,使枪舞棍耍刀,谋生糊口。就作这扁担当棍使,那你的枪刀呢?”
武士获哭笑不得:“我哪有武功?哪是去街头卖艺?兄弟,实不相瞒,也不怕丢丑:我是去卖豆腐!”
年青人打趣道:“兄弟,你真会说笑!有光拿根扁担卖豆腐的吗?就凭吆喝就能吆喝得钱来?空手套白狼,再空也得有双手啰。可你连空豆腐桶都没有。”提到“白狼”,年青人就气不打一处出,拿起扁担又使劲打起了死大灰狼!
说到“豆腐桶”,倒把武士获提醒了:那可是他活命的宝贝家当!
“别打了,再打又把它打活了。兄弟,你听说过诈尸吗?”武士获从年青人手中拿过扁担,“我得找豆腐桶去。”
“它诈尸又怎么样?有兄弟在我什么都不怕!”年青人跟在武士获的后面。
“你不怕我现在还后怕哩。”武士获找到豆腐桶挑了起来,向年青人双手一拱,“兄弟,后会有期。”
年青人一手拉住横挑在武士获肩头上的扁担,真挚地道:“这怎么行?兄弟舍身为我生意没做成,更是弄得一身伤!我身上又没个子儿,就是想表达谢意也没法表达。去,跟兄弟到并州去,先治好伤,再到我家里坐坐。”
“不啦。我们乡下人头痛脑热、伤筋动骨、手脚破皮是家常便饭,阎王爷也不收我们这种破烂货,所以我们命贱得很!也硬得很!兄弟不必介意!我走啦。”
“不行!不行!说不行就不行!无论如何,兄弟得跟我去并州!”
“我乡下老家离这儿远着哩,再跟兄弟去并州,兄弟我今天就回不了家了。”
“兄弟回不了家那就更好啰,”年青人喜形于色,“那我们可以唠唠兄弟夜话啰。”
看来,年青人真是盛情难却,武士获便用上了善意的谎言:“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要在你家里过夜,我老婆就会说我跟野老婆过夜,回家要跪搓衣板,这还是好的哟。”说着说着脸红了起来。
“真的?”
“你没见过河东狮吼、家里闹翻了天的情景吗?”
“哟,弄得你们夫妻失和,这可不好。这样吧,我送你回家,我有马。”
“不用啦,不用啦,我这两脚不会比四脚差!”
“兄弟真幽默!”年青人笑了起来,“你在这儿等等,我骑马过来。”
骑着马追来的年青人将马横拦在正赶路的武士获前头,俯身抢过担子,横搁在马的前背上:“你想让我做忘恩负义之人是不?委屈点,坐后面!”
武士获只好跃上马背,坐在后面:“兄弟,那大谢谢你啰!”
“应该言谢的是我,兄弟。哦,对啦,我们这样兄弟来兄弟去的,那就义结金兰,刎颈之交!兄弟,你说好不好?”
“好!行!”
“我是(北周武帝宇文邕)建德四年(575年)出生的。”
“我是建德五年(576年)出生的。”
“哟,不好意思啰,你交上了个胆小鬼的哥哥;不果,我在其它方面可以帮帮小弟。”
“不用啰,我年轻力壮,有脚有手,不麻烦大哥了。”
“草有吐绿枯黄,人有衰败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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