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狠狠攥着手里的布巾与咬着自己的唇瓣才能勉强克制自己快逸出口的泣声,而低垂而下的眸心早已湿润红透,她过去究竟做了什么?
栾郗霖等众人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们从不知小绝儿会有这样的过去,怪不得她总是一个人呆呆望着天空,眼里满是寂寥绝望,原以为是他们给她的不安全感所导致,却不想竟比这种痛苦来得更深更沉。
“爹爹说的都是真话?”阙简索声音空亮地问着石舒显,眼神平静而清澈,而她的开口顿时引起所有人注意。
“我没必要骗她!索儿不防也该考虑考虑与霍的关系了?”这是对两人之间的一场考验,若霍真喜欢索儿,就该面对自己过去的一切,而不是任由那些记忆‘伤痛’腐烂,总是逃避的结果,最后可能会成为一颗无法清除的毒瘤。至于索儿,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小绝还回得去吗?”继续询问着眼前之人,有些事她必须有所确定。
“时空器已被我毁去,她永远也回不去了……”若索儿凭着这点而安心的话,那也太让她失望了。
“爹爹说那番话想证明什么?您并不是全然想维护我这个女儿,不是吗?”唇瓣向上微翘,倾刻间,绝美笑靥浮现脸庞,“若索儿没猜错,小绝原来是打算瞒住我才是,却被您掀了底牌呢?”说她不在意,怎么可能?想到自己的出生竟是靠小绝所爱之人的研究成果,心里就会升起浓浓怒意与熊熊醋火,硬是压下这些,才没有当场掀翻屋顶的冲动,要不然屋内人的死亡定是严重至极,到时民间又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以后爹爹再说些不该说的话,就算您是我父亲,索儿也不会手下留情呢?”恐吓!这绝对是不加掩饰的恐吓,石舒显退后一步,转首望着自己的老婆,突然扑至对方腿上,“老婆!索儿吓我……”明明是她女儿,为什么发出那么冷冽气息?好像要她命似的~
“活该~”吐出两个字算是‘安慰’,而后望向自己的女儿,“索儿不去追吗?”那人受得刺激怕是不小,难道她一点也不担心?
阙简索微摇着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她自己先冷静下吧……
位于誓灵国最大的酒楼里,栾郗绝一坛接着一坛不停地往口中灌着酒水,仿佛这样,就能把好不容易封存的情感,却再次被撕裂后所涌起的痛苦压制下去:假的!娃娃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爱?孩子?痛苦?都是假的~可越是如此否定,泪水却止不住的淌出眼眶,怎么也无法停止,泪水与酒水混成一片,最后入口的竟是浓浓的咸苦味……
“小二!酒!再上酒!”现在除了酒,她什么也不要……
“客倌!本店的酒全被你喝完,没有酒了……”掌柜望着满地的空酒坛,这可是店里所有储存的酒啊,半天时间,就全被眼前这人喝的一滴不剩,再下去,他们生意也不用做了!
“没了?”一把抓过掌柜的衣领,“连酒都没有,你开什么店?给我拿酒去~”用力推开被揪着衣领的人。
掌柜面容扭曲地望着眼前醉得明明快不醒人事却又无比清醒之人,一时手足无措,最后一咬牙大声叫道:“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今个儿就当本店倒霉,遇见个疯子……”
“是!”随着浑厚的应答声,醉眼迷朦的人瞬间被扔出酒楼~
步伐不稳的爬起来,望着眼前呈现几个影子的酒楼大门,栾郗绝大声嚷喝:“你以为本大爷没银子,付不起酒钱?我给你,什么破地方,连酒也没有……”从怀里捣出一锭黄金向门里丢去,然后辗转来到另一家……
当栾郗绝铭钉大醉地再次被扔出后,便跌跌撞撞地向皇宫走去,最后一头栽进皇宫酒窖……
当阙简索与宁意悦匆匆赶来时,就见酒窖门外早已聚集一堆人,连誓灵帝也愁眉不展地站在门外,在见到来人时,差点没有跪下:“索儿!小绝儿怎么了?把自己关在里面,也不肯出来,有人想进去,但却被酒坛砸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前还好好的,几天没见,怎么就成这样了?
栾郗麒几人只是无语的站在一旁,锁绝府所发生的一切,他们不曾告诉过他人,这也会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秘密,可是小绝儿的反应却让他们害怕,他们从不知道,栾郗绝的心里竟有个如此重要的人,为了那人竟对任何事不闻不问……
“皇上不用担心!小绝只是心情不好,很快就会没事了!我去把她带出来便是……”阙简索安抚一笑,就想直接进入,却被一股力量阻断了前进的脚步。
“阙小姐可否带我一起去?”宁意悦企求地望着对方,或许她能帮上忙~
“意悦~”栾郗麒轻声叫道,现在的小绝儿,他们根本无法预知她下一步会如何?自己的妻子此时作出这样的选择,想干什么?
宁意悦不理会对方的叫唤,执意望着阙简索,有些事,不是不说,就可以当它没发生过……
“那就有劳太子妃了……”微晗首,便领着宁意悦一起进入酒窖,走在向下的阶梯上,阙简索第一次感到彷徨,若‘爹爹’说的那人在小绝的心中真的这么重要,那她该何去何从?难道自己在小绝的心中真如‘爹爹’那时说的,只是个影子?心霍然感到剧痛,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才勉强自己继续走下去,心里轻轻念着:小绝!千万~千万别让她失去守在她身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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