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大盒子,竟然装着多年以前我们一起去的那间有秋千的雪糕餐厅外卖装的抹茶白玉圣代、朱古力冰淇淋三明治,还有每日限量出售的樱桃布丁。
我把她带来的礼物拿去了厨房,该放冰箱的就放进冰箱。
再回到客厅,她依然像害羞的少女般呆呆地驻立在原地。仿佛主人没有说“坐”就不能坐下一样。
我赶紧说:“来沙发这边坐……”
她却像刚刚跑了一千米一样带着微微的气喘,摇了摇头。
似乎又长高了,应该有170公分了。
身材还是那么瘦削,肤色还是那么白皙。
可是,那充满潮流感的米色连帽衫却湿淋淋地贴在她身上,不光是上身,连punk风的黑色裤子也东一块西一块地沾满了灰色的污渍。
她整个人都满头大汗,头发也乱了,手臂上还有擦伤的划痕。
如果嘴角再有一点血迹的话,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刚刚打过架的少年。
幻想过无数次再度重遇时的开场白。
真的到了这一刻,我脱口而出的竟是:“ten,在被讨债公司追杀吗?”
顿时,她像听到了什么非常搞笑的话一样抿紧了嘴唇。
她忍笑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啊,果然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个别扭的死小孩……
“我可没有欠债哦。”她正视着我,一本正经地说明着。“追我的不是讨债公司。而是一群中学生。”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随即好奇地追问。“可是,我从来也没听说过一个明星在街上被fa认出来就会搞得一身脏兮兮的这么狼狈啊……”
“那是因为,我在超市买了很多东西,都被他们撞翻了……果汁、奶酪,酱油什么的都洒在我身上,才搞得这么脏……”
“……为什么连酱油也要买!等一下,我刚刚拿进厨房的大包小包不是都好好的吗?没有什么东西破掉洒掉啊……”
“那是因为,我不甘心。”她气恼地别过脸。“那么多东西都是我用心挑选的。所以,我偷偷地躲进了旁边商场的洗手间。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我再回去超市重新买了一遍。”
“重新买……”狂汗。
“再买一次东西倒没花费多少时间,可是再经历一次超市结帐时的排队就很漫长了,从超市出来再去雪糕店的。在等雪糕现做的时候一直担心再出意外,还好下午的时候雪糕店是非常冷清的,运气真……”
“ten……”我坚定地打断了她的回忆和感想。“我想重点是,最低限度,你应该装备一顶渔夫帽和一付墨镜。”
“应该……这样吗?”她露出了认真思索的神情,然后很快地接受了我的意见。“好,仔细想想确实很有必要呢。”
显然她一点也没发现,今天搞得一身狼狈是她自己的没神经造成的。
如今这个人的职业……不是偶像歌手而是词曲创作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7年不见,竟然就像可以随便闲话家常的好朋友一样毫无隔阂地交换着毫不冷场的对话。
这是托了今天害她这么狼狈的中学生fa的福吗?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五官精致的容颜、淡泊安稳的表情。
贪婪地呼吸着与她同在的空气。
心情复杂。
“ten,其实……是笨蛋吗?”我艰难地吐出这这样一句。
“是的。”意外的柔和与正色。她郑重又干脆地回答。“我是笨蛋。”
总觉得,室内的温度在攀升。
嘲笑着自己莫名地越来越快的心跳。“不是来……杀掉我的吗?”我低下了头,小声地冷笑着。
“你,在说什么?”ten狐疑地抬起眼睛看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ten!你脏得都快让人看不下去了!”振作起来,我从背后按住她的双肩,笑着推她走向楼上。“我借你浴室,一小时一万元,快去洗干净吧!”
“哎?现在洗澡吗?”ten不知所措地被我推着走上台阶。“才刚来就借用浴室,真的很不好意思……”
“喂!ten继续一身脏兮兮地待在我的房间里就很好意思了吗?!”
“可是衣服……”她一付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反正ten比我瘦,去我卧室随便翻件睡衣就好了。”说到“卧室”一词的时候心脏漏跳了一拍。
“卧室啊……”偏偏ten还一脸紧张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
急促的门铃声就在这时粹然响起。
两个人同时一怔。
“有客人来吗?”ten茫然的表情在瞬间一扫而空,敏感的视线带点严厉的味道疑问地停留在我脸上。
我在她审视般的目光下一时有些混乱,不知道她在介意什么。
突然想起,现在已经5点多了。
本来应该打电话去天草社交待今天不用再送资料过来,但不小心忘记了。
“是社内的工读生。”我对te。”
“等一下。”ten叫住我。“工读生……是大学生吗?”
“是高中生。”
“哦……别让她发现我在这里。”ten严肃地叮嘱道。“详细的等一下再跟你说。大致就是在还没出刊的最新一期采访中,我承认了自己喜欢女性。”
“ten……刚刚说什么?”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我僵在原地。
“学生最喜欢看这类杂志。万一看见我在这里的话,传出去影响你的名誉就不好了。”她细长的眼睛,此刻流露出的光芒温和而又清醒,一片澄净。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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