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若不是我这个东家太难伺候,真想让你在黄泉路上等等我,我将我的后事皆数拜托了你,未曾想过你会在我先头走。
那也好,早些投胎,下辈子莫要遇到如我一般的东家,不,应当是下辈子莫要再为奴了。
您呐,投个好人家,不必是钟鸣鼎食的人家,家宅太乱了,也切莫投在商户家中,此生受的嘲笑够了。”
佘笙眼边上终是划过一滴泪,旁人觉得五娘是奴婢,可她知晓这些年来是五娘无微不至地照料着她与佘锦,一如娘亲一般。
可她却也不敢在人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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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方过,顾延回了长乐园,推门而入他见着灯火未亮,便打着了火石见床上一人都无。
“小剑,佘笙人呢?”顾延推开窗,见着隔壁沏园灯火通明。
一些平日里不住人的屋子里头也皆有烛光摇曳。
顾剑道着:“回禀主子,五娘去了,女主子在为五娘守灵。”
“五娘去了?”顾延讶异道着。“早间的时候见着不还好好的吗?”
☆、第三百二十章 彻夜守灵
顾剑低头跟在顾延身后道着:“此事还与我等有干系,听白尚书所言本是女主子让五娘去送信的,路上顾番便问着五娘要信,五娘不给她身旁两个暗卫阻拦着顾番。
五娘趁机逃走,可却不料糟了毒手,方才女主子进了沏园之后将萦儿等人都赶了出来,您如若要去也是白听骂声的。”
顾延道着:“去将顾番给我找来。”
“在刑部大牢之中,想必您不去白尚书是绝不会放人的。”顾剑回禀着。
顾延自沏园正门而进,一眼便见得堂屋布置成灵堂的模样,佘笙披发戴着孝,麻布草绳在身。
顾剑讶异道着:“女主子戴的孝乃是子女之孝,这要是被长公主见到不得……”
顾延道着:“遂派人护着沏园,这里头的事莫要让外头的人晓得。”
“是。”顾剑领命。
佘笙听得声响,见着顾延起身道着:“原以为你今日不会来的。”
顾延环住她的手道着:“丑时了,你瞧瞧你手冷的很,五娘见到你这般哪里能安心走?”
佘笙感知他身上传来的暖意道着:“我想送送五娘,以往总觉得该是她送我的,未曾想过竟有一日还是我先送她,你明日还要上朝,莫要管我。”
“无碍,此处桌椅上也可睡的。”顾延道着。
佘笙见了眼身上的衣裳,道着:“五娘待我不薄,佘飞不在长安我只想尽一番人伦之事,你应当不会怪我吧?”
“五娘在你身旁十年,我自不会说,只是被娘亲晓得定要责罚。”顾延道着,“绝不能让娘亲晓得。”
“遂我将你的人都赶了出去,方才好似小剑也在?”佘笙问着。
“小剑你大可放心,至于顾番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顾延恐她会因此怨恨了他。
“你说那个皇家暗卫?”
“他向来对我忠心耿耿,其中必定有误会在里头,明日我便去找白袁弄清此事。”
佘笙拉着顾延坐下道着:“你且先歇息罢,此事你不要再管。”
顾延见着五娘脖前的痕迹,他道着:“笙儿,你可否介意我查探下五娘身上的伤口?”
“好。”佘笙此回也不会顾及礼仪之法,毕竟这五娘亦是能做他二人娘亲了的。
佘笙解开了五娘身上的衣裳。
顾延细细查看着说道:“果真是她,笙儿,我定会替五娘讨一个公道的。”
“这公道我自会讨回。”佘笙将五娘身上的衣裳穿戴好,“她服侍了我十年,是师是母是良友,可我却一直将她视作下人,此事我不想假手于他人。”
“五娘之死一如笙园的藏经阁,只是让你莫要插手吧?”顾延问着。
佘笙道着:“时至今日你以为此还是不让我插手吗?得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再过两个时辰便又要去宫中了。”
顾延听着她的话便落座斜靠在一旁的小几上边,闭眸歇息。
佘笙让着外边的奴婢去取来厚棉被给他盖上,放着好好地床榻不睡偏生要睡在椅子上陪着她。
顾剑轻声进来道着:“女主子,这边还有一块门板,不如让主子睡在门板之上可好?”
佘笙压低了声,道着:“你可知趟在门板上是何意?你若要睡自个儿去睡!”
顾剑道着:“可主子近日里来忙得很,各地大员藩王要主子招待,另有朝堂政事苏相抱恙也尽数都要主子处置,其中不乏苏家下属动的小手脚。
陛下也不知体恤体恤主子的,本来歇在宫中还好些,可主子记挂着您还要回府来。”
佘笙见着顾延轻蹙眉头,便伸手抚平着他的眉间,对着顾剑轻声道着:“各地藩王本就不该是他来招待,礼部等人难不成是死的?”
“藩王或多或少与主子皆有些沾亲带故的,如若有个夫人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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