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只怪问情太有名,走到哪里都是观者如潮,连个美景都抢不过你。”云碧清一边把小舟小心翼翼地藏向荷花荡深处,一边对莫问情半嗔半怪道。
“你既知道,又何必要把我请出来?你自己来看不就好了?也免得我耽误了你与那些燕赵佳人的好事~”莫问情一边说笑著一边向荷花荡外望去,只见镜湖边一片楼船雕舫,粉袖绿云,团扇蔽月,香汗如雨,锺鼓笙歌伴著莺歌燕语远远传来,便是没有皓月高悬,也可以想见此间公子歌妓们的欢乐场景。
“那些庸脂俗粉算得什麽佳人,哪里比得上我船上的这一位国色是淡定,不如说是恼火。
“原来月蚀竟是这般!”莫问情吃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闪亮得如同繁星一般。
云碧清回头看著他兴奋的脸,忽然心里一动,一把拉著他就向船里倒去。
“啊!你,你干什麽?”莫问情一惊,一下子扑倒在云碧清身上。
“躺下看吧,不然仰著个脖子,多累?”云碧清说著就把身体向一边凑凑,莫问情见他一脸坦然,便也只好不再说什麽,只一个翻身从他身上下来,比肩在他身边躺了。
月亮的残缺越来越大,莫问情的眼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得理所当然一边将衣服拿起来对著火,又捡了些可以做支架的树枝,将衣服支起来。
“你也把衣服脱了吧,不然该著凉了。”云碧清催促他道。
莫问情自小家教极严,便是遇到大雨狂风甚至是兵荒马乱也是不能现出狼狈之态的,更何况是脱衣服,於是便低头犹豫了起来。
云碧清见他不动,便上手将他衣带解开。
“你……你……”莫问情赶紧按住他的手。
“你自己不肯脱,我帮你脱还不行?”云碧清知道他是顾忌那堆礼节,便来逼他。
“好好,你放手,我自己来。”莫问情服了软,便纤指一动,轻轻将外衫一件件退了,与云碧清一样只剩了件贴身薄衫。
云碧清便在另一边帮他把衣服架起来,正好在火旁边形成了一个衣服的小圈。两个人坐在山洞靠里的地方,一起看著外面的雨。
“这雨,不知什麽时候会停。”莫问情觉得沈默得尴尬,便找了句话出来。
“我看什麽你都不会信,可我是认真的。我会继续去你府上找你的,一直找到你愿意见我,听我说话为止。”云碧清说完这句,便转身出了山洞。
莫问情又在山洞里坐了一会儿,估计云碧清已经走远了,这才慢慢从山洞里出来。
谁知一出山洞,却见云碧清还在外面站著。
“我怕你不认识回去的路,所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至少到城门口。”云碧清解释道。
“不必,我认得!”莫问情仍是警惕心十足地靠著山洞口,一动不动地盯著云碧清。
云碧清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转身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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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他莫大公子了,就算是我说的,算作给你的赏钱。”
“谢主子!”小厮马上脸上笑得花一般,一边飞也似的向账房奔去了。
“哼!”云碧清轻蔑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随後一边思忖著一边转身继续往後院走。
不过这小子虽是拍马屁,话说得却也不假。谁知道那温柔如水的莫问情骨子里竟是个如此刚烈的人,今著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後云碧清跟他父亲道了别,就从後厅出来了。
“银钱,准备一套大红的衣裳,要体面,你主子晚上要去万香楼。”
“好!!”刚回来的小厮马上又掉转身跑了出去。
万春楼乃是洛阳城里最有名的花楼,这楼里不仅姑娘一个赛一个漂亮,而且排场够豪奢,酒菜够一流,连人家婚丧嫁娶的,都要来这楼里请人帮忙──不过这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的,能来这楼里请人的,至少也要是从四品以上的官员眷属。
当然,还有一类人,虽然无官无品,却也常得到这楼里逍遥,那便是豪商富贾,金银世家。而在这群人里,最是挥金如土、穷奢极欲,却也最是有品位、懂fēng_liú的,便是云清钱庄的少主云碧清。这少主为人洒脱大方,又爱结交朋友,於是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在这万春楼里大摆宴席,凡是愿意来潇洒的,都是他的座上宾客。
“碧清最近老是跟那莫大公子混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们这群朋友呢!”梅郑行一边把个蹄膀啃得满嘴流油,一边嘿嘿笑道。
“怎麽可能?我忘了谁,也忘不了郑行兄啊~”云碧清笑得眉眼如月,一边调侃他道。
“我听说,碧清兄已经睡了那莫问情?”查弄笀眼睛一挑,幽幽问道。
梅郑行一口酒刚下,这下子“噗”地全喷了出来,两只眼瞪得要跳出来一般:“啥?!”
云碧清一脸大吃一惊的样子,一双碧瞳却是仍笑得轻松自在:“哦?弄笀兄哪里得来的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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