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宴清清想着,略有点心疼的摸摸怀中婴儿的脑袋。她当大皇子的奶娘几个月,不说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可基本的爱怜还是有一点的。这样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比没有父母还惨。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还没踏上奇妙旅途的曾经。
*
宫殿中一片冷寂。
没有袅袅的熏香,没有侍立的宫人,殿门紧闭,没有一丝阳光可以照耀进来。殷珏深坐在幽深的桌案后,奏章整整齐齐在前摆了一摞,明显没有被翻阅过。他手臂撑着额头,面容疲惫。一直骄傲冷酷的帝王,难得颓丧的倚在案上,像是进入了无法解决的死局。
事实上,殷珏深已经两日没有合过眼了。一闭上眼,就是无法消散的那两月时光。当时没有觉得有多珍贵,可一旦分开,他就像乱世中吸食禁药的人突然被扔掉了寄托,浑身上下都是发作的瘾。
他十六岁便随着军队出征,为了布下计划和完美实施,可以连续一月不合眼,甚至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疲累。可这次仅仅是两日,多么短暂的两日,他却累得快要疯了。
“殷珏深,那不过是个梦。”
“都是假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暗示,反反复复的想要让自己解脱。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两月,就能影响他到如斯地步。
“假的……都是假的,假的!”殷珏深喃喃着,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烦躁,长臂一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奏章信件全都被扫落在地,杂乱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一声声。
“皇、皇上……”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饱含着对帝王的畏惧。
“……,”殷珏深闭上眼,平缓自己的心情。他吩咐过无要事不许打扰,宫人不可能,也不敢随意请示,“说。”
“有、有位女子正在宫外,自称华砂族最后之女,有极重要的事情要报给皇上。”
“不见。”
“那女子说,这有关于皇上近日的奇遇……”
殷珏深倏然起身,衣角生风。
“宣!”
*
长长的宫道上,女子白纱掩脸,只露出一双秋水明眸。乌黑长发披散着,广袖清逸,行走间飘然若仙。她走的很慢,可旁边的宫人需要跑着才能跟得上她的脚步。平日要走半个时辰的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快到了。
宫人哼哧哼哧的跑着,眼看着高大巍峨的宫殿出现在不远处,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终于到了,这姑娘走的太快,再不到他就跟不上了。
“姑娘,前面就是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宫人退了两步,吩咐道。
“谢谢。”
女子声线空灵,像是从远山外传来的呼唤,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明澈,午夜空明的山风。
殿门慢慢打开,她漫步踏了进去。威严冷峻的帝王坐在高位,如鹰般锋利的眼睛锁定她,充满了打量。
女子慢慢跪了下去,前身往前,深深地俯下。
“华砂族霜华,见过陛下。霜华有罪,陛下所遇之事并非幻觉,而是霜华所为。”
殷珏深意外的没有愤怒,甚至心底很平静。他内心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一时不知该庆幸那些都是真的,还是谴责这个所谓的华砂族胆大包天。
“继续。”
“霜华是华砂族最后一人,我华砂族,确实身有不同,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族训有言,若有外族人士进入族内,必灭口。可我族百年以来,从未杀过一个误入族内的外族,皆因心软。万没想到,这竟是成为灭族的隐患。”
“霜华不明,为何我族以真心相待,却换回如此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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