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不能维持冷静。
“深儿,你在说什么呢,”阮皇后的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染指的花汁被印在其中,像血一般的红。“母后听不懂。”
殷珏深已经从皇后的只字片言中寻到了一些踪迹,知道奶娘肯定是被送到了哪。他虽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带走奶娘,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好事。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抖开给皇后看,“母后,您把奶娘带去哪了。”
皇后全身都哆嗦起来,手指冰凉,背后慢慢沁出了冷汗。
她很熟悉那块手帕,是她今年刚赠与易中知的。入宫几年,她便绣了几块手帕。上面绣着鸳鸯交颈,旁边是她和易中知的名……每年元旦日相见时,她都会把手帕塞到易中知的怀里,意在提醒他,莫忘了她。
这块手帕,却在这个六岁皇子手里。
“她……是皇上要带走他,母后不过是,奉……奉皇上的命。”
她不停的想着,如果这个帕子被殷于学发现,那么她、易郎以及她的家族,都逃不掉。她虽恨家族为地位送她入宫,也恨自己不够坚持。但这都不影响她不想死的心。她舍不得这红墙绿瓦,舍不掉她的钗环华裳。
“父皇再糊涂,也不会带走皇子的奶娘。母后,您是想早日与易中知团聚?”
小殷珏深把手帕举到面前,仔仔细细的欣赏着。眼神带笑,又仿佛不是笑,看上去十分怪异。殷于学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奶娘被送过去,只会增添危险。皇后的行径可以说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使他恨不得杀之为快。
可还不是时候,皇后这条命,有更适合用的地方。
“母后,您可要考虑清楚。”小殷珏深手一挥,手帕便轻飘飘的坠下。缠绵的鸳鸯掉落在地上,掀起一角,正好是个“易”字。
去年元旦日,他从匆匆离宫的易中知身后发现了掉落的手帕,由此发现了皇后与易中知的事情。一年多以来,他一直在收集消息,奇怪的是,每隔一月,便有不知名的人给他送来皇后与易中知私通的书信。他将其统统收下,原本只是为了给自己之后的路做铺垫,增加筹码。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雅意,”皇后终于开口,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去找皇上,皇子哭闹不休,奶娘宴氏照顾皇子多年,极有经验。请皇上顾虑皇子身体,暂时将宴氏送回来。”
雅意低着头应和,快步向外走去。
小殷珏深不再开口。皇后以关怀他的理由去讨人,皇帝不可能不应。毕竟在他成功长生之前,他只有自己一个血脉。但是,一旦殷于学找不到他要的人,奶娘很有可能会再一次被带走。
到时候,奶娘就很危险了。
他的父皇在研究什么,他一清二楚。要想保住奶娘,就要用一个更显眼的人来转移皇帝的视线。
*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传话,大皇子哭闹不休,想请宴氏回去照顾。”
“让她回去,”殷于学沉思一会,想到自己膝下唯有一个儿子,拒绝的话难以说出口,“不过两日后,高人来到,皇后必须将宴氏送回来。”
“是。”
宴清清顶着张天师探索的目光,被雅意扶着离开大殿。听着雅意对皇后宫中发生的事情的简单叙述,宴清清几乎要怀疑那不是她养了六年的孩子。未雨绸缪,行事强硬的殷珏深,和她印象中会撒娇,黏她黏得像三岁一样的孩童,完全不一样。
跟在后面的殷珏深魂体也舒了口气,放下了提心吊胆的心。心情缓和下,他对本体的意见也没那么大了。
即使两天后奶娘还要回到殷于学疯狂的梦里;即使他不知道如果两天内他无法附身怎么办;即使他不知道目前本体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可他想,他应该相信本体。
毕竟本体也是他。
就算经历不同,年龄不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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