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铭垂首道:“臣听说了昨夜七弟府中的事,臣的王妃张氏犯下如此恶事,臣自知无颜面对祖宗,特此前来,向陛下请罪。”
堂堂亲王,就这么跪在地上,当真有些请罪的意味,但话中的意思,却像是与他自己无关一样,宇文泓凉声道:“虽未造成严重后果,但此次张氏犯事,恶毒之心昭彰,不可轻饶,她是你的正妻,你亦难辞其咎!”
宇文铭跪在地上说:“陛下说的是。枉臣与她夫妻多年,居然没发觉她是如此毒妇,臣未能提前察觉她的图谋,臣亦有过失,请陛下降罪。”
此话还是在撇清他自己的干系,宇文泓哦了一声,表示疑问,“如此说来,你事先并不知情?”
宇文铭面色不改,语声凿凿,“请陛下明鉴,臣倘若事先知情,又岂能由着她胡来,七弟亦是臣的手足,臣怎么能忍心叫他的孩子遇险?这件事,臣弟的确是被张氏蒙在鼓中。”
他说着往地上狠狠磕了个头,以示诚心,额头与地砖相触,发出咚的一声响,叫一旁的福鼎忍不住心中一惊。
宇文泓却是心知肚明,相较于其在背后的险恶,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他不为所动,依然冷声道:“既然你不知情,那看来果真是张氏自己的主意,只是她的动机是什么?你能告诉朕吗?”
宇文铭继续做无辜状,凝眉道:“这个臣也实在想不通,自昨夜得知此事,臣曾经拷问过她身边的下人,但无人知晓;臣昨夜也赶去了七弟府上,原想亲自问一问张氏,但……”
他语声迟疑了下,亦含着疑问,宇文泓微抬起下巴,问道:“如何?”
宇文铭道:“不瞒陛下,张氏已经满口胡言乱语,神志不清,臣请御医看过,御医说,像是癔症。”
“癔症?”宇文泓也是相当意外。
宇文铭点头,“是,她时哭时笑,情绪已经完全失常了。”
难道果真疯了?宇文泓觉得奇怪,又问道,“那她昨日之前,可有失常?”
宇文铭凝眉摇头,“臣昨天早上还见过她,她当时与旁人无异,不知为何,到了昨夜再见面时,她已经成了那副样子,如此,臣更加无从知晓她的动机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宇文泓心想,莫非这是宇文铭为了不叫张氏开口,暗中使的法子?
可宇文铭确实不知情,昨日张氏要下手前曾向他禀报过,当时人还是好好的,只不过一夜的功夫,事情就急转直下,成了这副样子。事情没办成,还叫人抓了现行,张氏自己还一下变得疯癫……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张氏是不是装的了。
只是有一点更加奇怪,他凌晨的时候确实去安康王府见了张氏,当时张氏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陆静瑶回来了……”
第四十八章
宇文铭自己知道, 自打静瑶去后, 张恩珠一直讳莫如深, 轻易不会再提到她,这种根本不相干的时候,她为何要对自己说静瑶回来了?
御医诊断,说张恩珠应是癔症, 如若果真是疯了,那疯话并不可听,可宇文铭还是觉得太过蹊跷。
所以他今日来, 也有另外的目的, 既然提到了这件事,他便借机向宇文泓请示道:“臣问过七弟府中的人, 听闻昨夜出事之时,张氏正与陛下身边的妙淳姑娘同行, 想来具体情形,只有她最清楚, 请恕臣有个不情之请, 能否叫臣见一见妙淳姑娘,臣想亲自问一问, 当时到底出了何事?以至于好好的人会忽然得了癔症?”
听他忽然提到静瑶,宇文泓冷笑一声, “怎么,难道你觉得,是妙淳害得她疯癫不成?”
他语气非常不好, 宇文铭道:“臣不敢……”想补充什么,却被宇文泓冷声截住,“不管她是真疯也好假疯也罢,此事朕已叫宗正寺处理,你乖乖配合便是,其他的事,无需操心。”
宇文铭一噎,只好遵道:“臣遵命。”
虽然他一时不敢再说什么,但对于他方才的这个要求,宇文泓还是觉得不舒服,随即又补充道:“今后不要再起这个想法,朕今日就要晋她的位份,诏书都已经拟好了,她即将入后宫,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诏书就明晃晃的躺在桌角,像是他赤裸裸的炫耀,宇文铭心里被猛攥了一下,终究还是服了软,垂首道:“臣遵旨。”
宇文泓这才舒服了些,依然冷着脸发话道:“若无什么要事,就退下吧。”
宇文铭的拳头在袖中攥了又攥,终究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道:“臣告退。”躬身出了御书房。
随后一路赶回王府,马车上的他依然不能放开紧握的拳,她居然还是跟了他!呵,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丫头!
对这个叫李妙淳的丫头,原本除过她与静瑶的相似,宇文铭根本没放在心上,那时找她,不过是眼见宇文泓看重她,觉得有利用价值罢了,除过她对自己的不屑拒绝带来的愤怒,其实也没什么更要紧的情绪。但是昨夜,他亲眼看见张恩珠睁着惊恐的眼睛告诉他,静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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