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也会去御书房坐坐,现如今有了儿子,一切就不同了,他除过循例会见皇亲官员等,但有闲暇,便一定是在此处。
其实也无什么特别之初,只是逗逗儿子,或是与静瑶下棋烹茶,寻常的家庭乐趣,也叫人格外享受。
虽然又出了些小风波,毕竟也只是死了几只雀鸟及一只猫,好歹没有涉及人命,气氛也尚没那么紧张。只是静瑶原以为事情会有些棘手,却没料到很快就见杜忠回来覆命了。
此时殿中的皇帝正亲手抱着儿子,温声细语的同小家伙说话,惠妃则陪在一旁,一家子温馨和谐,眼见这种情景,杜忠都觉得此时来禀报,似乎有点不好,只是皇帝倒主动问了起来,“可有结果了?”
杜忠于是垂头道,“启禀陛下与惠妃娘娘,奴才已经查明,此的毒的确在土质中,且也与去年徐婉仪投毒一事有关……当时,乃是案中有案。”
案中有案?
一听这话,殿中人俱都看向他,皇帝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吩咐道,“直说。”
杜忠便老实交代,“奴才遵命。经御医查验,重华宫偏殿前的土质里,果然混有断肠草,而韦婕妤身边的侍女如画起初狡辩称,那是当年徐氏指使人埋在石榴树下的,但其神色紧张,言辞躲闪,并不可信,奴才进一步盘问,最后才知,原来当时徐氏命人所做玫瑰酥中的断肠草,乃是韦婕妤所投。”
此话一出,叫静瑶忍不住出了声,“韦婕妤?是她?可,我与她无冤无仇,甚至连话都甚少说过,她,她为何要这样做?”
静瑶满脸的不可思议,杜忠见状,忙安慰道,“惠妃娘娘莫急,据韦婕妤交代,当时她乃是受了废淑妃钟氏的教唆,她原本发现徐婉仪事发前的异常,便去向钟氏禀报,哪知却被钟氏指使着又暗中动了手脚,韦婕妤一直称,她的本意并非要害您……”
“够了!”
话未说完,只听宇文泓一声喝止。
这叫杜忠一凛,赶紧收了声。
宇文泓的脸色终于不似方才,他忽然一笑,满是自嘲与疲惫,道:“阿淳,瞧瞧,这就是朕的家,这些人平素一个个衣着光鲜,可私底下都是些什么心肠?魑魅魍魉,毒如蛇蝎……朕,这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
其实,试问但凡女人多的地方,哪处后宅能风平浪静?那些表面看来其乐融融的钟鸣鼎食之家,私底下又暗藏了多少肮脏的勾心斗角呢?
女子们看来柔弱乖顺,可一旦工于心计,手段绝不手软,栽赃,诬陷,□□,□□……
呵,这可真叫宇文泓大开眼界,也终于叫他彻底寒了心。
他从前心思都在大事上,不曾注意这些,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陆续撕开皇宫华丽的外表,逼迫他去见识其下掩埋的腌臜,污流。
段二说的不错,或许太后说的也不错,麻烦都是因这些女人而起,而这些女人因他来到后宫,这些不安分与手段也就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有责任解决。
他垂头看看怀中的彦儿,尚不知世事的小家伙咧嘴对他绽放了一个纯净的笑容,他回以微笑,心里也知道,如果不改变,他的孩子将来还会面临同样的处境。
心思回到眼前,杜忠还在等他的旨意,他暂且只是淡淡冷笑一下,发话道,“去福宁宫禀报太后吧,一定事无巨细,从头说起,好叫她老人家知道,自己的爱宠是因何而死……”
杜忠尊了声是,犹豫一下,又问道,“陛下 ,那韦婕妤现如今该如何处置?”
宇文泓都懒得理会,摇手道,“也交由太后处置。”
杜忠忙恭敬遵是,心里也明白,太后这么喜爱银瓶,现在真相大白,想想也知道这韦氏是有什么下场了。
眼瞧着杜忠走了,可静瑶觉得这事儿似乎还没完,看宇文泓的样子,像是动了大怒,不该就此了结的。
果然,就见他见彦儿交于自己,起身说,“朕要回趟乾明宫,你先陪彦儿吧。”说着又吩咐福鼎,“传宗正,礼部官员觐见。”
福鼎赶紧遵是,打发春旺去给司礼监传话,瞧陛下这架势,大过年的传了宗正与礼部官员,敢情是有大事?
静瑶也遵是,见他要走,赶紧领着人恭送,心里也是纳闷,他这是怎么了?想起什么大事了?
宇文泓一去就是大半天,一直到天黑,也再没见人回来,静瑶只好自己用了晚膳。
又等了一会儿,彦儿等不住爹爹,先去睡了,静瑶心里越来越觉得奇怪,甚至忍不住想叫人去乾明宫打听的时候,忽然见倚波匆忙跑进了殿中。
倚波看样子不知是从哪里跑来的,气喘吁吁的模样,却难掩脸上的兴奋,进门见没有闲杂人等,便高兴地同她说,“阿淳,陛下方才下旨,说从此以后不再选秀了。”
宇文泓正值盛年,论理说正是充实后宫的最好时机,三年前的选秀,因他兴趣寥寥,太后也只选了十余位女子,而历经去年的这些事,已经没剩几位了。
太后当初送静瑶去他身边,原只是打算叫他沾一沾女色,顺道添个皇孙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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