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索然无味,她将下巴搁在密密麻麻的古书里,抬眼间却瞥见几行横竖乱飞的字,这些字木素青不认识,而她不认识的字除了是那个妄徒写的,又还能是谁呢?那字和她人一样,外表俊雅内里却隐藏着张狂,想是她的字,再想着她的人,自然而然就想着那个吻,木素青是一个矛盾分裂的综合体,她一方面对各种新奇之物新鲜之事表现出无比的狂热,而另一面又端着掌门的架子遵循天道伦常,诗书礼仪,却说她对苏慈,她一直困惑着那样的情愫,却只觉得那样的她很安心,很快乐,可是那是只有男女之间才有的情感,可是慈儿并非男儿身,于是她心里藏着天大的疑惑,可这样的问题她又能问谁呢?况且现在青衣门面临更为重要的正事,她只好将这疑惑圧下来,再圧下来,直到随风淡去。
却说木素青把下巴搁在古书里,正在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之时,那个人又折回来了。
“你又回来干什么?”
“师傅就这么讨厌我吗?”苏慈咬着下唇,装出一副天可怜见的可怜模样。
“我怎么就觉着你这么闲呢?”
“哪有,慈儿三更起床练箫麟剑,五更练玄冰神功,晨曦之时就在书房读书了。休息时分,就已看了二师伯。”
木素青张了张嘴,发现实在没有什么可怪责她的,只好视而不见,在苏慈一进书房之时,她就从那一堆古书里抬起身子,装作认真看书的模样,苏慈也学乖了,不再聒噪她,随意取过一本书,呆在木素青旁边安安静静地看起书来。
她早已是学会辨认那些又麻烦又冗长的大楚字体,那书里写着什么,她自是什么也不记得,只是感到木素青的气息那么鲜红那么肆意地在她旁边跳跃着,戌时,木素青眼皮有些撑不住,和这睡虫呆久了,竟连她的坏习性也感染到,不知不觉竟是趴在案台上睡了过去。
苏慈的手缓缓滑过那紧皱的眉角,顺着纹理轻柔地抚摸着,木素青的皮肤真好,白瓷般细滑,那如青峰般轮廓分明的鼻梁,深邃的瞳孔倒是暂时歇息了下,那唇,想起那日唇间的微凉,桃木李的香气还残留在唇齿,木素青双手枕在古书上,偏着头,像是期待着什么,苏慈抚上她的薄唇,青葱指轻轻一碰,竟有些心动,完了,苏慈,你真的沦陷了。却见她正要低下头去采撷那人间美味的时候,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苏慈还来不及抬头,就瞥见段小宁那张祸水红颜像是被带到了21世纪般恐怖,转瞬却是一副嘴角带笑,粉面含春,幸灾乐祸地望着苏慈,苏慈只在一瞬间,用幽柔步窜在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并用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那张臭嘴。
“啧啧,慈儿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不知什么时候,段小宁已经被苏慈挟持到了碧水汀。
“段小宁!!!”苏慈气得吹鼻子瞪眼,为什么每次的好事都会被这个妖精给破坏掉。
“段某在,慈儿如此盛怒,是想引木掌门来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啊,霓裳馆的宗旨就是撮合姻缘啊,现在在我眼前有如此美妙摄人心魄的姻缘,我当然不会错过。”
“谢您好意,我自己能搞定。”苏慈松了一口气,还担心段小宁借机要挟木素青呢。
“怎么可以呢?木掌门对我们师徒这样好,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一把的,更何况,慈儿,真的能搞定吗?师徒情,不伦恋,磨镜(古代女同多称为磨镜),慈儿,真真……”
“重口味。”苏慈接过她的话头。
“什么意思?”段小宁很显然对这个带着迷一般色彩的人非常感兴趣。
“没什么意思,如果段馆主真是想帮我师傅的话,还请不要瞎参合的好。”
“慈儿,应该相信我才是嘛,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听说你说你自己是南蛮人,你们那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是”
“慈儿可不可以教我?”
那天的天空特别晴朗,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了优美的身形,段小宁炯炯地看着苏慈,狭长的眸子黑亮的吓人,那一刻,苏慈深深意识到,段小宁是个祸水,还是一个相当讨厌相当烦人的祸水。
“却说慈儿,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南蛮人如何聪明如何睿智,可是我见你追木掌门那一套并不见得啊,首先你对你要追逐的对象并不十分了解,确切的说,你都不了解木掌门真正喜欢什么,还有你看你这一身行头,除了这身,就是那个快洗烂的旧袍,其次,你连最基本的无赖,勇气,泼皮,你一样都没有,而且你还得攻克师徒情,不论恋,磨镜癖,真真是……”
“重口味。”苏慈再一次提醒。
“对,如此重口味,你就得更加增加砝码才行。”那一通批判,被段小宁说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苏慈错觉地认为她老娘也穿越过来了。
进一步,再进一步,深一些,再深一些
苏慈那个恨不得将段小宁给掐死在碧水汀的门柱上,上一世她活了二十几年,这一世也有十四载,就算她这一世除了木素青算感情空窗期,那一世的二十四年丰富人生也绝对可以谱写出一本恋爱史诗,当然史诗都是悲壮的,且多以悲剧收尾,可从来也没有像今日段小宁这般打击让她受伤过,奈何这三十几年的光阴,她却只是第一次主动出击罢了。
在段小宁絮絮叨叨半个时辰之久,苏慈总算是逮住个机会脱逃,“五师伯,五师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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