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藕臂,全身上下无一能完好的地方,而今她就连呼吸都那么小心翼翼,怕不小心就会把这本就千疮百孔的身子给撕裂般,“慈儿呢?”她开口问到,她在屋里等了她好久,等到躺在床榻上软软地睡过去,她闻到硫磺的味道,她四下唤她,都没有回应,一镖正中她足底,她听到轰隆的爆破声此起彼伏,就像那天在南城门时的一样,身边浓稠的触感,不知为何物,那些被炸飞的残物落在她的头顶,腰间,她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心中一片慌乱,却唯有那一个念头,慈儿出去了,慈儿是出去了的吧。
视线越来越模糊,渐行渐远,那天京都城万凤楼被一场大火烧尽了,裴琳琅和段小宁因那晚情绪高涨,待三更时都还在做情事,于是爆破时首先就发现了,可是木素青那所闺房门竟是拿特意的锁给锁上了,段小宁慌忙叫醒其他的人,待裴琳琅绞尽心思打开房门的时候,木素青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四周都是熊熊烈火,太沉痛了,沉痛到她全身绵软的,躺在段小宁的身子里,那是她曾经多么疼爱的小师妹,待到今日,终是醒过来。
“没有找到她。”裴琳琅已是哭到暗哑,还好段小宁能解鬼畜林的毒,鬼畜林!!!
沐风寨上,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戎装女子站在山顶上,那女子一记耳光就要给那男人扇过去,隔在空中的时候就被那白衣男子给挡了回去。
“雪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还是这般火辣性情呢?”白钰握着她的手,被沐风扬一手甩开。
“白钰,你别仗着了公器重你,你就可以如此地肆意妄为。”沐风扬侧过身,满脸的冷冽神情。
“这一切都是了公的吩咐,四大门派的余孽我这不都给他清除掉了吗?”
“冰水宫的人在哪儿?你知道?青衣门上一代掌门人你全都清除掉了?”
“至少万凤楼里隐藏着的余孽再无生还,这些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别说你帐中之人我没提醒你,她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你一清二楚,你这么随行还是交由我处置吧,那水霓裳长的是如此水嫩柔媚。”
话未毕,这一次,沐风扬出手又狠又准,一耳光直扇在白钰脸上,那细皮嫩肉的脸上顷刻间五根红印,白钰气急败坏,折扇出手,沐风扬的长戢也直指剑喉。
“我给你说过无数次,水霓裳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她,全天下的人,要动,也只有我才有资格。”说完沐风扬长戢一收,未曾再见白钰一眼,就直直往山下的帐营走去。
帐营外,一双水亮的眼睛一直望着她,她站在她面前,却见那人眼中一片死寂,自两人相见之后,两人说话总是很少,可是她看她的眼神里却盛满了许多不可名状的东西,而今这一片汪洋里如死湖般,她只那样盯盯地望着她,脑海里回应着她该与那白钰说过的话,她认识那个男人,在京都的时候,他和箫庭并列为鬼畜林自四大将之后最得力的助手,箫庭狠毒有心计,白钰总是面和微笑的笑面虎,且随行到令人发指。
她只听到那句万凤楼里的余孽都没有生还,整个人就软了下去,她一心惦念着的人竟还和鬼畜林的人在一起剿杀他们四大门派的余孽,素青,小宁,她只觉得曾经那样一副让她痴心醉笑的容颜让她作恶。
沐风扬见她那摸样,心里一个地方揪着疼,却未去扶她,任由她瘫坐了下去。
“沐风扬,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那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的人?那个对她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的人,那个忽而柔情到可以拧出水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沐风扬只不说话,挥了挥手,就叫下人将水霓裳给扶了进去。
沐风扬,你就是个纠结控
水霓裳的伤势已痊愈的差不多,只这一刻,她只觉得沐风扬刺她那一戢还生生的疼,她甩开那下人的手,双手撑在床边,凉凉的,也不甚言语。
那三年间,每日要将睡的时候她就将颈中那玉链子取出来,放在唇边温润一番,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水霓裳每夜都盼着能梦到她,终归在梦里,没了那些爱恨情仇,只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罢了,可天竟不遂她愿,这三年来,自是从未有一天能梦见她,而今相见,那心尖尖上都是疼。
她撑了撑身子,从床榻里拿过自己的衣物,沐风扬见她收拾东西,只冷眼看着,却只那一瞬,回过身来,竟是连瞅都未瞅她一眼,沐风扬挡在她身前,只伸手去取她的衣物。
水霓裳轻轻一挡,沐风扬从身后抓去,两人沉默地挣扎在一起,水霓裳一个不稳,软在了沐风扬怀里。
这三年来,她竟是消瘦了如此多,那腰身处空落落的,像秋风里一吹而落得花,轻轻一落,就散在了地上,她还来不及拾起,就被风吹落在了水中,沐风扬只觉着怀中香软温馨,那是久违了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迷恋,她不由地将手拢紧了些,头不由自主地埋进了她的颈窝,还曾记得那些日子她总是喜欢这样从身后轻轻搂紧她,把头埋进她的肩头,闻着她脖颈里的香气,天地间都不复存在了。
水霓裳先是一愣,却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是有多久都未曾这样被身后人抱过,她呆愣了,任由沐风扬抱了片刻,却突然像回过神来,拼命挣开她,她欲要挣脱她的钳制,十指掰开,可她那柔若无骨的手劲哪是沐风扬的对手,沐风扬都只收了收力,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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