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任性一把,也要思前想后,把影响缩到最小。
李玉轻声:“爱卿也莫把这事想得太复杂了。朕少年做平阳王时就心慕你,那时刚出长安,没见过世面,天下女子都娇弱,只有你威风凛凛,我便看上了你。然当时因为一些顾虑,朕只能与爱卿遗憾错过。本是桩旧年恩怨,少年情意,朕并不觉得多如何。却不想朕对得不到的人念念不忘。念了这么多年,朕思虑一二,觉此心魔,必须除去。而良药,便是爱卿你。”
雁莳闻着却鬼丸后的香气,她嗅得鼻子都要发麻了。她听到李玉平淡的话,惊愣得眸子瞠开,唇动了动,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心里大叫:看!我就说他喜欢我!我真是英俊潇洒风采翩翩惹人怜爱啊!谁说没男人敢喜欢我?第一个喜欢我的男人就是一朝天子!追慕之人贵精不贵多!就天子一个追慕者,我不知道甩其他女子多少条街!真是扬眉吐气啊!
她心中同时敬佩李玉:天子就是天子,明明是他喜欢我,闹得像是他赏脸给我一样。他这么淡定地说出来,好像我自己的左右摇摆多可笑一样。没错,确实挺可笑的。看起来李玉就是打算跟我聊聊天谈谈心,不像是要用天子之威逼我入后宫什么的。
她最后鄙夷李玉:陈世美!比陈世美还不如!说当年爱我,结果娶洛女!现在在天下人面前做表爱洛女,又跟我表情!你既然滥情,就别在天下人面前作专情样;你既做出专情状,又何必见一个爱一个?真是反复无常、禽\\兽不如啊。
雁莳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反复无常的男子?哪怕对方是天子。
雁小将军的一腔勇气在李玉平静淡漠的叙说中生起,她因觉得他把她当旧年好友看,脑子一热,也决定暂时不把天子当天子,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她绝不会自我堕落。雁莳上前一步,拱手严肃道:“陛下,臣绝不会与您暗通款曲,与您私下……”
李玉低着眼,漫不经心:“朕也不想如何。你打仗打得不错,朕还用得上你。朕只打算借用你几个月,帮朕把少年时的毒.瘤心魔除去。朕拿你当好友,才与你说这些。这几个月河西那边边防你就不用管了,朕把你调入长安京畿官署中,你留朕身边。待几个月后,诸事且定,朕心魔已除,朕到时会补偿你,封你为‘四征将军’之一,仅次于卫将军。”
雁莳脱口而出的拒绝话截口,憋得自己面红耳赤,她心动地听着李玉的话——
“还会下旨,帮你夺你雁家长房之话语权,拿回你父亲留给你的全部家产。然雁家势大,朕不建议你与雁家彻底翻脸。朕会在雁家对面赐下你宅邸,你得此高位,居于对面,想来也能让你早亡的父母心慰。朕再赐你千金买酒,再于洛阳留你官署,再在江南封地、赏铺,再……”
雁莳眼中神色开始变化:陛下不是折辱她,陛下是她的恩人!是她的英雄!她就喜欢这种动不动砸钱砸权的男人!就喜欢这么说句话、天下都要晃一晃的发着光的男人!男人是一国天子,真是太幸福了!
雁莳一刻也不停道:“陛下!臣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不不陛下不是地狱……臣是说臣身先士卒……也不对,反正臣愿往!不管陛下您是要臣做您的姘头,还是私下情人,或仿断袖之情,臣都做得来。臣这个人特别放得开,特别没原则,陛下您喜欢哪样就哪样,臣全部都能配合!”
李玉:“……”
他抬目,望着殿下慷慨激昂陈词的雁莳。他静了片刻后,眸中含笑。他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她倒是真的没原则啊!这是他给的条件丰盛,砸得雁莳迫不及待地要应他。换个人,雁莳恐怕也能瞬间答应吧?
不过李玉转念一想,天下再没有如他这般有权势、能赏出这么多好处的男人了。李玉又释然了。
雁莳问李玉:“陛下能给臣具体时日,到底几个月吗?”
李玉心想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离开我。时间太短他不舍,时间太长又怕雁莳不高兴。李玉中和了一下,试探道:“等皎皎生子后,你再离开,可好?”
雁莳心里算了算,统共也就四五个月嘛,太容易了。她抬头笑道:“陛下,君子无戏言,臣没问题,来吧!”
李玉:“……”
他漠声:“来什么?”
雁莳往前一步,杀伐凛凛的杀气往前一逼。
哐。当。
她腰间的玉佩环扣、束腰革带落地。
再一挥。
她束发的长白丝带落在地上,长发散落下来。
雁莳再褪护腕护膝,再扔掉身上所有叮叮咣咣的挂饰。她脱上衫时,迟缓了一下,对上方目瞪口呆的李玉不好意思地笑一下:“臣刚风尘仆仆回来,臣只来得及换身衣服,没好好沐浴。臣怕身上汗味熏到陛下,陛下不妨赐臣什么什么香浴,好让臣除除味,更好状态地服侍陛下?”
李玉:“……”
李玉木着脸:“不必。”
雁莳眸子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歪理上。她嘿笑一声,笑得露出牙齿,邪气得像个cǎi_huā大盗:“哦,原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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