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挂起自己来宫中的目的:“雁将军怎么调入宿卫军了?她难道在河西犯了什么事么?皇兄,雁将军人是不错的,又多次帮我。看在我面上,你莫与她计较。”
李玉眸心一扬,诧异地看眼李皎:“你替她说话?”
他若有所思,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们兄妹的眼光,还真是挺一致的。”
李皎:“……”
她细细琢磨兄长这话:“……!”
她大脑快速转,想到雁莳是平阳人氏,当年还是兄长把雁莳介绍给她。当年李玉介绍雁莳时非常郑重,说此女在家中排十,可直呼“雁十”。李玉当年的郑重其事,让李皎一度以为她未来的嫂嫂是雁莳。虽然雁莳比起女子,更像个街头霸王,吊儿郎当,没有一点女孩儿该有的婉约。李皎为了李玉,刻意跟雁莳交好。
她皇兄看中的嫂嫂,她肯定要支持啊。希望嫂嫂能对她好一些,能喜欢她。
李玉兄妹的心思统一一致,看中一个人,都希望能过得自己家人那关。兄妹二人都把爱人带去给对方考察,李玉刻意地跟郁明培养兄长与妹夫的感情时,李皎也在努力地让雁莳进入自己的圈子。
彼此心照不宣。
然,后来有一天,突然就不一样了。雁莳再没来过长安看她了,李玉娶了平阳洛家的女儿。雁莳为什么突然跑去当将军了,雁莳如何能以女子身份走到朝堂中,李皎想,她皇兄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必然比他们以为的都要大。洛女美冠天下,世人皆爱。李皎却和洛女始终处不好感情,她为此愧疚,那几年拖着一身病体跟洛女相处,越相处,越觉得两人不是一类人。
直到她发现李玉并不喜欢洛女。李玉看洛女的眼神,非但没有爱意,那种奇怪的眼神,还透着李皎熟悉的兄长无情时的风格。天下人不知,李皎却能看出李玉在折磨洛女。那几年,李玉兄妹的感情都颇为不顺。郁明走了,雁莳也走了。偌大未央宫,李玉能指望的,也只有偶尔进宫的李皎。
去日种种,今日再来。
李皎站起来,目光亮极,紧盯垂坐的李玉。她声音发抖:“皇兄,你、你一直在……那真是恭喜你了!”
李玉扯扯嘴角。他心中对李皎的祝福受用无比,然他一想到跟野马一样拴不住的雁小将军,心又塞了一瞬。李玉自我安慰道:反正我只求一时之欢,不求一世之爱。雁儿不把我放心上,我应该高兴。
李皎拱手诚恳道:“那我便祝皇兄能尽早解决身上这堆麻烦事,好迎娶我新嫂嫂,并早日诞下麟儿,让我李氏江山有望!”
那祝福离李玉太远了,远得李玉都从来没想过。天子他不愿跟李皎讨论那个话题:“说道麟儿,皎皎,我们再讨论下你腹中胎儿吧。我还是觉得男孩儿更好。想来天子金口玉言,我说是男孩儿,是不会错的……”
李皎:“……”
她心无所恋,只能再被李玉拉着,讨论了一番育儿经。
李玉和李皎兄妹在宫中消磨时间的时候,郁明抢过了明珠的活,捏着鼻子,提着食盒去诏狱中看望博成君。郁明跟李皎夸下海口,说自己宽容大度,绝对不会找博成君的麻烦。他忍着一腔气,隔着一道牢门把食盒送去时,艰难地假笑了一声。
牢中的博成君:“……”
长公主夫君这假惺惺的笑,还不如不笑呢。
身陷囹圄之灾,要主动照顾日日受刑审问的兄长,杨承的状态却非常不错。他一身囚服,穿出了长安贵族郎君的雍容华贵感。接过食盒时,杨承对郁明歉意一笑:“麻烦驸马代替殿下专程走一趟了,博成不胜惶恐。”
郁明抱臂:“不用麻烦。你是皎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送饭时,是我的意思,我主动想起你的。”
博成君笑而不语。
郁明冷眼看他:“什么意思?你不信这是我的好意?你就认为这是我们家皎皎的意思?”
杨承道:“郎君误会了。非是不信任你,我自然认为君子慷慨,度量非我能度。我只是比较了解郎君你的性情而已。专程来诏狱一趟,绝非炫耀之意,但你本心恐怕也不想来,是跟殿下赌了什么,被迫来的吧?”
郁明:“……”
虽然他没跟李皎赌什么,但李皎玩了他一把,他确实是被迫的。博成君也算猜得对。
博成君盘腿而坐,看牢外青年面色几变,坦荡磊落下,独独没有阴郁之意。他心中再叹,掀开食盒取盘碗,口上解释道:“殿下昔年总跟我说起你,所以我才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活得简单干脆,没有心机。也就郎君这样的人,才能让殿下心动。”
郁明道:“……你不必夸我,你也非常不错。”
杨承苦笑摇头,他今日坐牢,还因为他无法大义灭亲。这点上,他是绝无可能跟李皎站一边的。杨承眸色暗淡,抬起来时,看着郁明,很认真道:“驸马,殿下慕你慕得颇为不易,你要好好与她过下去啊。她……”他本想提点一些李皎的性情,指出郁明性格中的缺陷,想他夫妻二人能好好磨合脾气,更好地走下去。但他转念一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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