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躁,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次日醒来后,两人都顶着黑眼圈,心中充满了对对方的怨气。站在雨停了的山洞口,两人互瞪一眼,觉对面那青年(女郎)实在是一如既往地可恨。
撩他(她)心怀,却无后章!
之后几天两人在山中晃,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保持着距离,非必要时刻不跟对方说一句话。但新的问题出现了——李皎走不动路了。
因为她脚受伤,之后不懂爱惜自己身体又在大水里往往返返,再跟着郁明在山上绕。她一直忍着脚痛不提,到她终于说的时候,郁明蹲在她面前,却连她鞋子都脱不下来了。
李皎靠着山墙,郁明蹲跪托起她的脚,抬头看她,脸色难看。
李皎脸色煞白,唇瓣微微颤抖:“血与袜子粘黏到一起了,脱不下来是正常的。”
郁明不耐烦:“我会不知道这个?”
他只是想不通,她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谁逼着她了?救水的人那么多,差着她一个人了?他就是怕急了她这个性子,才第一时间替她下水,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拼在最前面。
她总是这样!当年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最让他厌恶!
最后郁明用她递过来的簪子,一点点剥开血肉连在一起的鞋袜。心中没有一丝旖念,青年捧着她痛得微弓的脚时,李皎几乎晕在他怀中。郁明沉默,也不跟她说话,把鞋袜丢得远远的,将她抱了起来。
李皎窝在他怀中,奄奄一息中,忽感觉到一滴水落下。
她猛地睁眼,明眸仰视他,震惊无比:“……你哭了?”
郁明被她气个倒仰,几乎吐血:“那是雨滴!非眼泪!”
李皎盯着他通红的眼睛,扭过脸,唇角再忍不住上扬,觉他真好逗。她靠在他怀里半天,被郁明抱着走了一段地,她才想起来:“你还是背我吧,抱的话我不舒服。”
抱的话,他的右手哪里受得了?
郁明无动于衷:“公主殿下,你要求还挺多。然我愿意背就背,愿意抱就抱,干你何事?”
李皎撇嘴,只好不说话了。
她心神恍惚,被他抱着在山中转悠,只觉得自己上一次被人抱,好像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被这样抱着,盯着他的下巴,忽有一瞬分外地想念他。
想念郁郎,想和他重续前缘。想这样的山路,走得慢一点。
她心里忍不住冒出疯狂的念头,想要使尽手段把他留下来,留在身边……
山间野雾弥漫,水潮去又返。山路崎岖,青苔密布,绿意青翠纷纷然覆落满身。青天之下,身在濛濛云气中,山回路又转,让青年男女迷路又找路。
先前李皎要堵水,虽然最后没完全堵住,这件事确是有成效。接下来几天的雨都下得断断续续,然李皎和郁明发现,就是经过山脉的大水源头,水势都降了不少,更妄论山下了。因为一直被大水围堵,两人选了别的山道下山,遇到了山下的另一家村落。
这个时候,山下的水已经降到了膝盖以下。民众们端着水盆子舀水,至少再无生命之忧。见到人烟后,郁明放下李皎,扶着她一路蹦蹦跳跳地找人家留宿。她蹦蹦跳跳,他捏一把汗,等寻到人家的时候,郁明心里大松口气:总算把这位菩萨供出山了。
山有大洪,有人借宿,主人来者不拒,好心收留。帮两人安排房舍时,推开潮湿的屋门,主人忍不住回头,笑眯眯看这对郎才女貌般的神仙人物:“二位是情人?一间房舍可以吗?”
郁明:“兄妹。”
李皎:“姊弟。”
两人脱口而出,异口同声,让主人听得一愣一愣。郁明和李皎对视一眼,非常没有默契地改口——
郁明:“姊弟。”
李皎:“兄妹。”
主人家:“……”
主人家虚弱道:“……我还是为两位安排两间房舍吧。”
毕竟这般不和谐,真怕这对关系古怪的男女打起来。
郁明没再打断,其实他心里想着随便安排房舍,反正我明天就走了,再不要跟那个李皎打交道了!他因为心有去意,白日忍不住在李皎门前晃悠。看主人找人请来医者为李皎看脚伤,他满意;看李皎跟主人家的几个女儿说话,双方相处和睦,他满意;看李皎跟猫似的不怎么吃饭,他皱眉,很不满意。
他这才想起自己和李皎待这么久,山中野果摘了不少给她,她吃得很少!
之前以为是她公主病,毛病多,瞧不上他给她的好,他也懒得惯她。现在看来——她要不是非常挑食,民宿的饭食也不想吃,就是她吃饭果然很少!
少得郁明想扒开她的嘴喂给她吃!
不过他努力忍住了自己这种冲动。
心想我绝不要管她!
到晚上的时候,郁明踟蹰了很久,决定还是跟李皎正经地告一次别。他在李皎门外徘徊良久,才屈指敲门,门就被风从外吹开了。郁明愣一下,推门而进。原来女郎根本没有锁门!郁明眉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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