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抗,干脆越围越厉害。周围北冥派弟子看出不对劲,忙让人去寻人。
一颗石子击中一个百姓,那个百姓倒地,众人口中惊道:“什么人!”他们惊骇地转头回视,马蹄声在寒夜中声如雷霆,百姓们身子发抖,目呲欲裂:几乎以为是之前屠城的那帮贼人又回来了!
军队分开,女郎骑在马上,并辔而坐的,是俊俏英秀的青年。青年垂眸看着闹事的百姓,显然先前的石子,是他弹出的。
众人下马,冲女郎拱手相迎:“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
百姓们惶惶,震惊又充满敬仰地仰视那高高在上的女郎。郁明先下了马,才伸手扶李皎下马。李皎披着斗篷走向闹事人群,军队排排散开让路,无知百姓们被战铠上的寒气一刺,纷纷噗通跪地,给长公主殿下磕头。
李皎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平静扫过一地百姓:“大战当前,尔竟滋事!谁人再闹事,按军法处置!”
看到李皎前来,林白松了口气,提着剑的手放下。他安慰地拍拍杨婴的手腕,示意杨婴已经无事。杨婴面色依然苍白,怔怔低头看着青年手臂上的血痕。随林白来见过李皎时,被李皎目光瞥一眼,杨婴垂下了目光。
郁明越过这些人,走到了那个被他一颗石子打倒的人面前蹲下。他看了看此人面相,问:“你们谁认识这人?”
他连问了两遍,第一遍时百姓没人敢抬头,第二遍时有人大着胆子抬头去看。百姓们面面相觑,连连摇头,说不认得这个人。
郁明翻了翻此人的眼皮,闻言扯扯嘴角:“刚才过来时,就听他吼的声音最大。原来是个细作。”
历来掌权者,口不择言时,会称呼百姓为“愚民”。大魏如今不拒寒门子弟读书为官,但大部分时候,百姓确实是愚蠢、易被人煽动利用。郁明说了情况后,周围人恍然,更为愧疚地低下头。
李皎不在意:“每逢战来,必有细作来生事。我们一样,他们也一样,不必太在意。”
李皎吩咐北冥派弟子好好照顾受伤的百姓,并让军人去统计伤亡。她亲来战场,与将军们一同讨论战事。一路走过满地尸身,看到北冥派弟子目露哀伤,李皎叹口气。虽知战争造成的伤亡不可避免,但亲眼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仍然不好受。
军队驻于黄河边,当此晚,在凉军偷袭后,李皎下了命令,于关中之地,和凉军开战。
军队派出,诸将商讨战事。李皎在帐中讨论了一个半时辰,天已晚了,众将散去。李皎出来时,碰上早在帐外等候她的杨婴。李皎瞥了一眼,杨婴跟随上李皎的步伐。等进了自己的帐篷,李皎与杨婴入座,李皎才问:“如何?”
杨婴低头,轻声:“我怕是不能再在此地待下去了。我兄长亲自带兵,我方才又说破了此事……即使我自称无意,殿下即便相信我,世人却多以为我与细作私通,勾上了凉军来卖国。”
杨婴心中疲惫,微怔忡。她半生为自己的身份所累,走到北冥,竟还是被累。女郎苦笑:“我兄长大约也打的这般主意。何况我一半血脉是杨家叛贼,一半血脉是凉国皇室,身份比起别人来说,更敏感十分。我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被人利用,来攻击北冥,攻击林郎……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我去河西,比现在好得多。”
“我以私人身份去河西,河西如今驻扎凉军。凉军多有西域人士,而我通西域语。我身份特殊,只要不叫破,以一个平民的身份出现在那里,也许能为朝廷讨得一些情报,帮助大魏。”
“……但、但若殿下仍心中疑我,不愿我离开,我也绝无二话。”
李皎看她,忽然道:“我三皇兄为人磊落,心机不多,被你诱导着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现在要去河西,是打算抛弃我三皇兄了?”
杨婴眉心微跳,轻声:“这怎能称得上抛弃?我与林郎,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呀。”
李皎讶然:“……你们没在一起?”
杨婴:“……”
她惊愕长公主殿下居然如此八卦!杨婴立刻红了脸,连忙道:“没、没有!我与林郎之间清清白白,绝无一丝龌龊。林郎、林郎他就是心善,才帮我。但绝无情意。”
李皎若有所思:“没有情?你便把他哄到这个程度了?你现在是不忍心哄着他了?”
杨婴无话,她本就只是想活而已。谈不上什么哄骗……实在是林白太好说话,她也没什么成就感。
李皎道:“你纵说你无情,我三皇兄却未必那么觉得。”
杨婴偏头,看李皎,轻声:“殿下不知道么?我会害了他,所以不能有情。”
李皎颔首,不说了。杨婴见李皎不置可否,便知李皎同意她去河西的事。心情大为放松,杨婴想到了今日之事,心中微顿,连夜收拾包袱,准备次日启程。她留在这里一日,诟病就多一日。杨安的想法她猜得到,她只是不想再卷入大魏和凉国之间的争斗。
而想到林白,杨婴心头微乱。
她立在书案前,伏下身写了一行字:“将仲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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