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舅舅的长袖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睡着了。
众位将军:“……”
这小孩太有性格了。
他们跟陛下汇报军情的时候, 眼睛忍不住往郁鹿小朋友身上溜。李玉神情淡漠,压根没有跟诸人介绍这小孩是谁的意思。诸君浮想联翩,看李玉对小孩的照顾程度, 心想就是亲生父亲,也不外乎如此吧?
话说陛下不是没子嗣么?怎么忽然就冒出这么一个小孩来了?
郁鹿小朋友吐着泡泡睡得昏天暗地,香甜幸福。他不知道他成为了所有人的围观对象,所有人中,只有雁莳撩了他一眼后,目光就重新落回了李玉脸上。
雁莳目不转睛,几乎是贪恋地盯着李玉。
她真是想念他。以前真不知道情人分离后会思念至此,现在每当她有空闲的时候,她的思绪,就忍不住去围绕李玉转。想他在洛阳住的可习惯,想他是不是又在不动声色地修理大臣,想国事缠身,他有没有好好调养身体……
可怜雁莳的深情,抛媚眼给了瞎子。
李玉处理政事时,从来不动私情。他看雁莳的眼神,和看别人全无区别,让雁莳郁闷无比。雁莳心中又开始老生常谈,想就他这样,说他喜欢我,我真看不出来啊!
李玉给将军们安排事务,说起河西当今的状况:“诸卿家也知道南方水患的事,朝廷需要填进去无数钱财,修建堤坝,重筑房舍,保证灾民的后续生计。朕虽给河西带来了兵马和粮草,但这是最后一批了。朝中诸位臣子讨论后,认为河西之战该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延。多拖延一日,朝廷就要提供一日的钱财。而今国库近空,已耗不起此战了。”
众臣哗然。
李玉淡声:“先打吧。朕需要几场胜战,然后和凉国,夏国谈判。三国互相牵制,才能利益最大化。”
将军们进进出出,雁莳也被吩咐出去了几次。但是雁将军是这里官职最高的将军了,她出了帐门,就趾高气扬地吩咐手下替她去做,而她一阵风似的再次冲回军营,聆听陛下的旨意。
雁莳听得津津有味,她托着腮帮坐在靠门帐的位置,看天子侧脸线条流畅而英气逼人。他眉宇轩昂,天子傲视群雄之气度,让他身上天生带光,和别人与众不同。李玉说话调调不紧不慢,跟弹琴一样叮咚。他话不多,却从来都有话说。
这种擅长说话的男人,手段强硬的男人,太让人迷恋了。
李玉的会谈两个时辰,中途管了诸人一顿饭。李玉思路清晰,指挥他们如何把夏国扯进来,如何跟凉国突击。时间太长,大部分人都有些受不住,连雁莳都出去呆了一会儿。傍晚的时候,李玉终露出疲惫之色,才挥手让臣子们退下。
雁莳走得拖拖拉拉,并心有不甘。她难以接受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李玉居然一个饱含情意的眼神都没给她。雁莳憋屈地一步三回头,她拖沓到帐门口,最后一次不甘心地回头,对上了李玉沉静的目光。
在她回头那一瞬,李玉抬了眼睛。两人的眼睛对上,四目相对,若有若无的情意猛地迸发。这种强烈的露骨的感情,掩在李玉冷淡的眸心中。
他眼神如火地看她,让雁莳一个哆嗦,周身噼里啪啦火花一路向上烧,她腿软得差点跪下。
雁莳深深吸口气:从来不动情的人,撩人时最热烈。从来自持的人,让人最想要扑过去撕咬。
雁小将军看着天子李玉,吊儿郎当地笑了一声。她刷的一下放下了门帐,脚尖斜斜转个弯,人转了个方向,大踏步地重新朝天子案前走来。
李玉眉毛轻微地跳了一下。
雁小将军隔着长案,俯下身,她抬手勾起李玉的下巴,唇贴上了他,送给他绵长又热情的一吻。
李玉肩膀僵了下,久违的情意如潮向他袭卷而来,铺天盖地,汹涌喧嚣,在他的血液里打转。他发着抖,往后靠了靠,却被雁莳扣住后颈。
这是一个充满野性和侵略的吮吻。
雁莳恨不得踢开碍眼的长案,将李玉压倒。她不满足于这种中间隔着东西的亲近,她正要踹翻案板时,忽耳朵一动,听到了小小的“啊”一声叹息。
雁莳:“……”
她身子一下僵硬,被回过神的李玉涨红着脸猛地推开。她惊呆了般地低头,看到李玉怀中原本安静睡觉的郁鹿小朋友,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黑葡萄一样漆黑剔透的眼睛。郁鹿小朋友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缝却有眼距那么大。
他阿母教他非礼勿视,郁鹿小朋友乖乖地捂眼睛;可他自有自己的狡黠调皮,开着大指缝,开心地看舅舅被人亲。
女郎炯炯有神地看向郁鹿:“陛下,这小孩,他他是谁呀……”
李玉还没有开口,郁鹿先争抢着说:“我是谁不重要。你是我舅母么?”
雁莳:“……”
李玉别过脸,脸红着,笑着咳嗽了一声。
郁鹿小朋友煞有其事地放下捂住眼睛的手,认真道:“舅母你好,初次见面,我好高兴。”
小孩儿彬彬有礼的样子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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