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睇宜笑的绝代容颜。
晏婴知巫王又陷入了旧事回忆,便也不敢擅自打扰他。
“以我血脉,洗尽两国罪孽,生生世世,永不再见。”
言犹在耳,那张明媚笑颜,忽然转作满目愁予。
巫王悚然一惊,猛地回过神,额上,冷汗涔涔。
他双目泛红的盯着手中碧枝,恨意灼烧:“阿语,我会让你后悔当日的选择。”
晏婴取了湿巾,默默替巫王拭去额上冷汗,然后轻轻为他按揉太阳穴缓松心神。
巫王闭目歇了歇,才道:“你亲自去趟楚使驿馆,告诉西陵韶华,楚国聘礼,孤收了。三日后,开国宴,孤会宣布巫楚联姻之事。”
晏婴忙诺诺应下。
巫王复问道:“东阳侯那边情况如何?”
晏婴立刻露出担忧之色:“东阳侯像是动了真怒,硬是要当众动军法,戍卫营几位将军根本拦不住。”
“动了多少?”
晏婴越发担心:“都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叫停。”
见巫王不说话,晏婴道:“殿下旧伤未愈,这么折腾,哪里受得了?再者,戍卫营的将军们,多与殿下熟识,这么下去,殿下面子上也挂不住。”
巫王拧眉沉思片刻,忽然道:“你觉得,他今日闯入西苑,是为了追离恨天,还是为了救兄长?”
晏婴不想巫王突发此问,一时心中惴惴:“老奴不知。”
知他为搪塞之语,巫王也懒得计较,冷笑一声:“知耻才能知错。这顿棍子,如果能让咱们这位小殿下长长记性,倒也不错。”
他话音方落,便有内侍来报东阳侯求见。
季礼大步入殿,伏地叩首,羞愧请罪:“是臣教导无方,才让这两个孽障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请王上重处。”
巫王温声道:“恺之免礼。他们也是为了追刺客,情有可原。”
季礼却伏地不起,奏道:“臣只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违背王令,罪不可恕,臣已各重责了他们二百军杖。余下事,臣愿一力承担。”
巫王示意晏婴去扶,晏婴费了许多力气,依旧徒劳。
巫王叹道:“你这是何苦?”
季礼以额触地:“臣愧对王上信任。”
晏婴在一旁劝道:“侯爷既不愿辜负王上信任,便该相信王上断不会错怪侯爷。如此,倒令王上为难。”
季礼沉默不言。
巫王道:“那两个孩子呢?”
“臣命他们在殿外跪着思过。”
巫王起身离案,缓缓步至殿外,果见长阶之上跪着两个少年。
晏婴紧跟着出来,见季剑和九辰皆是发丝凌乱、浑身湿透,全靠双手撑着地面,才勉强跪起来。晏婴料想他们必是反复被冰水泼醒过,不由一阵心疼。
巫王走到两人跟前,道:“私闯西苑之事,孤不与你们计较。思戾殿中的事,是谁的主意?”
季剑暗道不好,迅速抬头道:“是臣的主意。”
巫王盯着另一个少年:“辰儿,是这样么?”
九辰连续高烧数日,此刻,已经虚弱至极,根本听不清巫王究竟在问什么,只能强挤出一点力气,习惯性点了点头。
巫王见状,立刻起了怒意。
“无论是谁的主意,宫中规矩,剑儿不清楚,你该清楚。”说罢,巫王吩咐晏婴:“告诉东阳侯,该罚之人,孤自会重罚。他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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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长夜意寒
大半夜,季小将军浑身是血得被家仆背回府中,整个东阳侯府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彭氏见活蹦乱跳的孙儿成了这般死灰模样,又急又气,拿起拐杖戳着季老侯爷的脊梁骨一阵好打。
季礼拧着脸杵在那里,任由彭氏发泄,一言不发。
柔福长公主更是心疼不已,悄悄落了两滴泪,见这情形,忙和季宣一起将彭氏拉开。
“你个天杀的,就是见不得我好,干脆把我和剑儿一起打死算了!”
彭氏扔了拐杖,扑在孙儿床前,哭骂了好一阵儿,直到累了,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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