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剑北,收复乌岭,保巫国十载和平,劳苦功高,何罪之有?”
季礼惶恐,道:“王上宽厚,臣无地自容。违背王命,擅自用兵,乃是死罪,臣恳请王上收回赏赐,予臣重责。”语罢,欲要伏跪在地。
巫王及时托起季礼,吩咐晏婴,道:“为东阳侯赐座。”
晏婴领命,很快便要两个青衣内监抬了胡床软榻进来,季礼再三推辞,方才惶恐坐落。
巫王这才展眉,道:“孤听闻,此次壁亭之战,全是烈云骑与黑云骑之功,为何却不见那两个孩子呢?”
季礼忙起身,禀道:“回王上,烈云骑主帅季剑、黑云骑主帅九辰,正在殿外跪候,臣怕他们不懂规矩,有失体统,冒然冲撞了王上,才命他们在外等候。”
巫王将季礼按到胡床坐下,笑骂道:“恺之,你呀,就是与孤太生分!”说罢,却是让晏婴去宣殿外两个少年进来。
季剑与九辰并肩走入殿内,并不抬首,径自跪地叩拜,朗声道:“臣等叩见王上。”
巫王将左右两个少年打量一番,见他们俱是英俊挺拔,朝气蓬勃,心里说不出的欢喜,道:“都抬起头,让孤好好瞧瞧,名扬九州的两骑统帅究竟是何等风采!”
季剑当先抬头,巫王见了,对季礼赞道:“好一个目若朗星的白袍小将!季家的男儿,果然个个英才!恺之不仅治军一绝,亦是御家有方!”
季礼连忙谢罪,道:“私自用兵,这逆子便是首罪,请王上重处。”
巫王摆摆手,丝毫不以为意,目光掠向右侧,却在那黑衣少年抬脸的一瞬间,猛然滞住。
晏婴见巫王向来深沉难测的目色中此刻充斥着震惊、讶然、悲、喜、怒等诸般情绪,亦是吓了一跳,忙唤了声:“王上?”
季礼亦察觉出一点异样,刚要起身,便见九辰拱手奏道:“末将黑云骑主帅九辰,拜见王上。”
晏婴循声望去,亦是一惊,便见巫王已然敛住情绪,含笑道:“孤听闻,九辰将军箭术无双,可百步穿杨,弓不虚发,早想见识一下。”
九辰眸色不惊,道:“王上谬赞,臣所使的,都是些雕虫小技,难入君目。”
巫王只是笑着听完,便向季礼道:“明日午后,孤约了风楚两国使臣和那些王族世家子弟,在东苑射猎,你也带着季宣和剑儿过去,一起乐一乐。”
季礼忙道:“臣遵命。”
巫王满意颔首,道:“孤的含山公主,最近一直闹着要学箭术,这位九辰小将军既然箭术超群,若能指导孤那刁蛮女儿一段时日,再好不过。恺之,你可愿忍痛割爱,让九辰在王宫内多留些时日。”
季礼一愣,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道:“王上言重,能得王上青眼,是这小子的福气,臣高兴还来不及呢。”
巫王哈哈一笑,道:“恺之果然爽快。”
季剑偷眼去看九辰,悄悄递了几个眼色,却发现九辰只是沉默的盯着地面,没有丝毫表情。
季礼带着季剑谢恩离开后,巫王便坐到案后处理朝务,一直到日坠星稀。
晚膳之后,巫王命晏婴摆驾章台宫歇息,临出殿门前,巫王仿佛才看到已经在垂文殿内跪了整整一日的九辰,吩咐晏婴道:“让人给这位小将军送碗提神汤,明日射猎,孤还指望他拔得头筹,替巫国涨涨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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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东苑围猎
东苑位于巫王宫之东,围砚秋山而建,林木葱郁,青草肥美,野兽盘踞,常有虎狼出没,隶属宫城,乃王族专用狩猎场,只有秋冬两季开放。
此次风楚两国同时出使巫国求娶含山公主,巫王为示款待之意,方才特意命守卫东苑的戍卫营提早打开东苑,射猎为戏,并叫了一班世家王族子弟作陪,以图热闹。
巫王启为世子时,便以善战闻名九州,因其文韬武略兼备,率兵与各国交战,身经百役,未尝一败,各国颇惮之。待即位为王,巫启虽告别了戎马生涯,专理朝事,但依旧对骑射一事尤为热衷,因而,巫国上下皆知,狩猎乃是他们王上闲暇时最喜爱的消遣活动。
昌平十二年七月初一,东阳侯季礼正式归朝,以辅国大将军之名正式接管巫国兵事,国尉及护军都尉辅之。季礼当朝请罪,固辞所加五千户采邑,巫王亲授东阳侯紫袍玉带,君臣携手丹墀之上,昭示巫国兵事初定。
午后,巫后特意让隐梅取出自己命宫中尚衣连夜为巫王赶制的淡青皮靴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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