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玉令牌,亮了出来。
黑玉令,见令如巫王亲至,这宫中,统共只有两块。一块由巫王亲藏,另一块,原来在文时侯巫商手里,巫商死后,便传给了承袭侯爵的巫子玉。
有了黑玉令,就可以自由出入这王宫的各个角落,包括守卫森严的诏狱,以及曾被巫王列为禁地的西苑。
李龙赶紧弯着腰问:“不知两位大人有何公干?”
“提审江淹。”
黑袍人声音甚是粗哑,态度也和那道令牌一样蛮横:“你去前面引路。”
李龙自然不敢违逆,连忙打开牢门,去前面引路。牢门内,黑洞洞一片,夜里也不见半点火光,李龙轻车熟路的摸黑点亮一盏油灯,一道铁栅栏才露了出来。黑袍下,九辰和幽兰这才看清,铁栏外齐刷刷站着两排带刀禁卫,皆神色肃穆,仿若石雕。
站在最前面的禁卫首领,九辰认得,是原来负责看守西苑的大将军徐暮。西苑解除禁令后,徐暮便被调到了诏狱。
李龙小声向徐暮说了几句,徐暮略略点头,又让九辰出示了一下黑玉令,便命人打开铁栅栏,放他们进去了。毕竟,今日午后,巫王亲临诏狱,命子彦提审江淹。徐暮记得,巫王出来时脸色不善,恐怕是没审出什么结果,如今再派人提审,很符合情理。
诏狱内的过道都十分纵深,每隔数米才点一盏灯,偶尔能听到刑讯室里传出的惨烈叫声。由于两侧铁牢里,关的都是有些身份的犯人,见有人进来,他们并不像普通牢狱里的犯人一样躁动,只木然的看了几眼,确定不是相熟的同僚,便继续翻身睡过去了。
李龙引着两人一路走到过道的尽头,指着一条通向地下的石阶道:“这江淹现在是要犯,已转移到下面的死牢里,委屈两位大人弯腰下去了。”
这通道的确十分狭窄,须得将腰弯得十分低才能过去。九辰和幽兰对视一眼,依旧命李龙在前面引路。一进入地下,一股浓重的潮腐气息便扑面而来,两条幽深的过道,朝相反方向延伸而去,依旧黑洞洞的看不见尽头。
九辰尝试着朝右边走了两步,李龙立刻拦住他,拱手笑道:“大人,那江淹关在左边。这右边关的可是……”他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
九辰点头,便和幽兰跟着李龙朝左边走去。每隔几步,便站着两名狱卒,李龙显然和他们很熟,一路打着招呼,在最里面一间铁牢前停了下来。
牢内,江淹衣衫破碎、瘦骨嶙峋,满身血污,正背对着牢门,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团稻草上。
李龙拿起腰刀,往铁牢栅栏上用力敲了几下,确定江淹是醒着的,才从狱卒那里要来钥匙,打开牢门上的大铁锁。他先进了牢内,转过头,刚要请那两个黑袍使者进来,就觉肩头一麻,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九辰一掌敲晕李龙,迅速扒下他身上的衣服,江淹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正要呼喊,便被幽兰捂住了嘴巴。
江淹只能瞪大眼睛,呜呜挣扎。九辰迅速换上李龙的衣服,嘴角微挑,和幽兰对视一眼,黑眸倏地一冷,故作惊慌的喊了声:“快来人!有人劫狱!”
几乎同时,幽兰一脚踢开江淹,唰得抽出腰间长刀,只不过,那刀刃不是劈向江淹,而是劈向了悬在牢中的一盏油灯。
油灯碎裂,刀刃上抹的蓖麻油和硝石粉等物,一触到火苗,刺啦一声,在刃上燃出一道火焰。狱卒们听到有人劫狱,俱是大惊失色,立刻朝这间铁牢涌了过来。九辰穿着狱卒服,趁着混乱,大步向外走去,一直走到右边的过道里。
右半边的铁牢内,狱卒们只能听到混乱声,还不知道出了何事,见九辰慌慌张张的走过来,便呵斥道:“出了什么事?”九辰低着头,急道:“有人要劫狱,我是来搬救兵的!”牢头登时变色,立刻召集狱卒们朝出事的方向奔去。
九辰抬起寒意凛冽的黑眸,恢复冷静神色,疾步朝里面走去。刚才提到这个方向,李龙欲言又止,神色躲闪,南相和阿隽,定是关在这里面。
过道另一头,狱卒们将关押江淹的那座牢房,团团围住。众人皆十分警惕的望着铁牢里的黑袍人,以及他手中那把泛着红焰的长刀,不敢轻易动手。
幽兰自然明白,他们围而不攻,是在等上面的救兵过来。她展眸冷哼了声,出刀如电,江淹背上立刻挨了一刀。由于刀刃上带着烈焰,伤口周围的皮肉,立刻被烧得焦黑。
若江淹被人灭口,只怕看守铁牢的人都要陪葬,狱卒们齐齐大喝一声,挥刀朝那袭黑袍砍去。
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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