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岳是个大老粗,目不识丁,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众人闻言,立刻哄笑做一团。
史岳本是羞愤欲死,见众人如此墙头草,急怒之下,破口大骂:“老子好歹敢做敢说,比你们这些只知贪便宜的小人强多了!”骂我,他狠狠跺了几脚,甩衣而去。
众人陆陆续续散去,桓冲走到南央身边,笑问道:“南相与季侯果然快,只是不知,王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南央略略蹙眉,道:“既不能伤害百姓感情,又不能引起巫楚之战,王上也正犯愁呢。兵事上的安排,王上正在与东阳侯商议。”
桓冲感叹道:“此事着实难办,但愿能有转机罢。”说完,他便邀南央与他同行回去,南央却婉言推辞了。
桓冲深深望着垂文殿紧闭的殿门,立了片刻,便也离去了。
垂文殿内,君臣已经长谈了一个时辰,季礼将所有布防安排讲述完毕,才道:“王上,当务之急,是找回含山公主。只有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
巫王披衣靠在软椅上,闭目沉思了会儿,有些疲累的道:“孤这女儿的下落,恐怕只有一个人知晓。”
季礼何等聪明,将那日浮屠岭的情形回想一番,就猜了出来巫王所指。
“是九辰。”季礼缓缓说出这个让他又惊又怕的名字,是肯定的语气,而非询问。
巫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之意。
“可是,辰儿的为人,臣了解,他没有理由私自带走公主殿下。”
巫王淡淡一笑:“他教了含山几日箭术,也算熟识。”
难道……这个混账小子!
季礼脸色变了变,竟露出几分急色,道:“王上可曾问过他此事?”
巫王摇首,依旧笑着,道:“孤看辰儿,是个犟脾气,只怕也是嘴硬至极。他既然有意瞒着孤,孤也没把握让他开口。况且,辰儿是你带出来的人,没有证据,孤也不好直接逼问。”
东阳侯陷入了沉默。巫王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显然对九辰私藏含山公主之事深信不疑,他如此说,不过是让自己接话,表个态度。
季礼心中清明,斟酌片刻,有些羞愧的道:“是臣教导无方。这混账小子,定是又犯糊涂了,臣能否见他一面?”
“当然可以。”巫王拿手指敲着软椅扶手,身子微微前倾:“你是他的主帅,在你面前,辰儿一定肯说实话。此处若不方便,孤可以让人带你们到别处。”
季礼目露惶恐,忙起身道:“事关公主安危,有什么话,他理应直接奏禀王上。”
巫王倒也没有推托之意,随即将晏婴召到殿中,吩咐:“让辰儿过来,东阳侯要见他。”
九辰本是在府里的后院洗马,听着晏婴派来的小内侍有模有样的学完嘴,略一蹙眉,便去特意换了件没有纹饰的干净黑袍,才牵了匹马,跟着那内侍离府。
说完兵事,巫王便拉着东阳侯一起对弈。季礼虽然心中惴惴,也不敢露出痕迹,强打着精神在棋盘上与巫王缠杀。
半个时辰的时间,东阳侯连输两局。
九辰进来时,正赶上巫王落子定音。他在殿中缓缓跪落,未及行礼,便被季老侯爷连踹三脚,踢飞在地。
九辰沉默的扶地跪好,东阳侯还欲再踹,却被巫王拦住。
“恺之,辰儿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有话好好说。他若真需教训,孤自会找人替你做,何用你亲自动手?”
巫王敲着棋子,如是道。
东阳侯气得脸色铁青,听了主君之言,他惶恐请罪,努力克制住怒火,沉声道:“说实话,那日,在浮屠岭上,是不是你带走了含山公主?”
九辰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只是平静道:“末将只救下了公主,并未带走公主。”
季礼虎目微微眯起,盯着眼前的黑袍少年,语气森然:“那公主被何人带走了?现在何处?”
九辰摇首:“末将不知。”
“我再问你一遍,何人带走了公主?”巫王在侧,季礼心中无由着恼起来。
九辰直视着季礼,一字一顿道:“末将不知。”
季礼被激怒,扬起掌,正欲落下,一只手,缓慢却有力的压下了他的右掌。
巫王扔了手中黑子,如渊黑眸中浮着若有若无的一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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