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也无法维持那种漠然。转瞬即逝后知后觉的恐慌之后,她转过脸看着夏屿。
她的嘴唇轻轻翕动了起来,好久了,才说出话来‘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夏屿,她都不知该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设计。如果不是她,她可能第二天就要离开那份她亲手创办的,倾注的青春与血泪的杂志,为他人做了嫁衣。
夏屿的脸上,是淡然的微笑。浅浅的弧度,却使人安心。‘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看着夏屿极其有治愈效果的微笑。沈钗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她轻轻的扬起的薄薄的嘴唇‘刚刚,你很帅呢。那一瞬间,我都认不出你呢。不敢相信,在我面前的人是你。’
其实,就算到了现在,夏屿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持着她走上去把沈钗护在身后的。那份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勇敢与力量。
不久之前,她还是个说话都唯唯诺诺的内向少女,她的生命因为一个人得出现而改变了。那个人给了她希望,那个人就是她的希望。
‘走吧。’很长的一段沉寂之后,沈钗轻轻开口。语气是说不出的空茫。
‘嗯。’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往前开。驶过世人的刻薄冷眼,驶过人声鼎沸的闹市,驶离无边的尘世浮华。
‘嗯~’沈钗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的坐在的面前的草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夏屿看着这样的沈钗,轻轻的笑了笑,也跟着下了车坐在沈钗身边。
她们坐在山上平缓的坡地上。
连片的灯火霓虹,串流不息的灯影长河。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繁华,辉煌。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夜景。’沈钗把下巴靠在膝盖上轻声的说。
‘日复一日活在这样的夜景之中,我却从未发现。真是….可悲。’她眼神空洞的凝视着前方,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落寞。
夏屿是了解沈钗的。所以她不说话,侧过脸看着沈钗。她知道,现在的沈钗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
灯火映衬在她们的脸上,是一改冷漠与凄凉,一片暖暖的黄色。
‘那些快乐与美好,都曾经拥有过,但不知在何时,好像就是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到头来,甚至连失去了什么都说不清。就像从未拥有过一样。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能若无其事的活下去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仅仅是存在就让他们感到难以忍受冷漠,猜疑…….我已经受够了。’
‘梦想,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寂灭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我只有你….只有你….’她痴痴地转眼看着夏屿。
夏屿看着这样的沈钗,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是啊,你还有我。’声音如夜泉一般的清冽,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与缱绻。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虚无的草屑,向沈钗伸出一只手。
沈钗迟疑了一下,还是由夏屿牵着站了起来。
夏屿伸手蒙住了沈钗的眼睛,细腻的手指带着一点淡淡的温凉‘回头。’她在沈钗的耳边轻声说。
沈钗无奈地笑了笑,还是回过了头。
‘三,二,一。抬头。’夏屿松开了捂住沈钗双眼的手,站在沈钗的身后。
沈钗不由抬起头,面前,是一片绚烂的星空。
美的,就像梦一样。深沉而诡秘的黑色幕布上,是明黄色的,亮亮的,还一闪一闪的星星。繁密,数不胜数。那是只能出现在而是童话里的,这一代人一辈子可能也看不到的星河。
她看呆了,仰起头看了很长时间。
夏屿扬起了头,长发在夜风中凌乱着‘你喜欢吗,这样的夜景。’她在旁边轻声询问,却并不是想要得到答案的语气。
比刚才看见的,要美的多吧。这才是夏屿想说的。
‘嗯,真是好喜欢。’沈钗已经沉醉在了这样的夜景这之中,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开口。
‘那如果让你永远活在这里,永远快乐,永远不用去面对显示的残酷与苍凉,你还愿意吗’
沈钗这才如梦初醒,她看着夏屿,看到她脸上的认真的表情。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离不开的。即便是充斥着残酷,现实终归是现实,离不开的。’
最痛苦的,不过是被迫离开原地。
渺小之感,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生的艰涩,梦到痛楚,不由悲从中来。
‘那不就行了吗。’夏屿的脸上是残酷却又明澈的微笑。
沈钗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夏屿。突然,她明白了,她都明白了。她的忧虑,她的苦恼….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想离开,但是她放不下。
理想再美好终归的理想,现实再残酷终归是现实。
既然离不开,那就好好活着。
其实,她知道,她所见的,就是夏屿所处的那个世界。
那个只是偶尔会和她和世人有交集的世界。
这样的夏屿,最不缺的,就是梦。
她拥有做梦的权利,也拥有造梦的能力。她所做的,其实和画画无异。她只是给了沈钗一个稍纵即逝的梦。
做梦,是为了醒来。所以这个梦,注定是带着泪水的。
沈钗看不到的是夏屿眼底无限的悲哀与祈求。
夏屿黯然失声,白色的长裙随风飘扬,站成都绝望的弧度。
她明明已经看到了那个的世界,那个没有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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