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黑与白也从来都是相伴而行的。阳光找不到的地方便产生了黑色的阴影。名门正派,永远都是光明伟正的如同阳光一般照耀着江湖,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便滋生出黑暗的阴影。即使光明不可直视的太阳中也有黑子的存在。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名目繁多复杂。比如,传男不传女;徒弟学三年用三年才可以出徒;不能以武犯禁滥杀无辜。朝廷也有朝廷的规矩,江湖上的私刑决斗对于国家的管理是一种极大的挑战,所以即使江湖中人,也不能轻易刀剑相向。江湖问题需要解决,又不可光明正大的触犯法律,需要在阴暗处了结。此时,江湖阳光照不到的存在,泳末舟这种人也就应运而生了。
“我想杀人,宰了他,让他痛苦的死去。”对面的人面目扭曲狰狞,怀着极大的恨意。
“报名字。”泳末舟在纸上书写着,也不抬头看对方。
“锁龙会,二当家,‘断龙刀’仇万海。”咬牙切齿的咯吱声从牙缝里传出。
“2万两。九成足白银,不还价。”
“能不能商量商量,你看我好歹也是乔五爷介绍来的。”来者没了刚刚的怒气。
“送客!”冲着屋外喊道。
“先生,这边请。”一位穿着得体的青年人,彬彬有礼的对来者说道。
“泳先生,2万两,我认啦。只要杀了仇万海。”
“吴先生,买卖不成情意在,您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大家撕破脸。”泳末舟依旧平平淡淡写着文书。
青年人绕到了吴先生身后,抽出一只白色手帕,捂住了吴先生口鼻,把昏睡了的吴先生扛出了书房。
书信也书写完毕,折了两折装入了一支信封之中,取来火漆用火折子烤了烤滴在封口处,手中拿着一方小印用力一按,留下一处奇怪的印记。紧接着将信投入进一个木匣子中,木匣子平淡无奇,仿佛一体,只在匣子侧有一小口,只可用来投信。
“泳平啊,我估摸着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回来,小生意你就自己决定吧。”冲着刚把吴先生扛出去的年轻人说。
泳末舟,跨上一匹纯黑的骏马,疾驰而去。
来的地方叫春晓镇,地处兖州与德安之间的一处隐蔽的山洼之中,镇不大,也没什么过往的来客。在山间之间不停穿行,路不熟很有可能迷失在山里。
好在泳末舟来往过多次。街上见不到车马行人,驾着黑色的马匹在镇中肆无忌惮的穿行。行至一间肉铺门前,一拉缰绳,稳稳的停住。片腿下马,来到肉铺门面前。门面上挂着几片干巴巴的猪肉,后面坐着屠户敞着衣裳,用大蒲扇扇着风也驱赶着妄图吃肉的苍蝇们。
“人肉怎么卖?”泳末舟问道。
“生的还是熟的?”屠户眯缝着眼反问。
“熟的。”
“三两三钱一斤,不还价。”屠户摇着蒲扇。
“六两六钱三斤,讨个吉利。”
“匣子拿来。”
泳末舟解开包袱,取出匣子交给了屠夫。自己从马上搬下来一个马札坐在了肉铺门口。
屠夫捧着匣子来到了来到后厨,掀开地面上的盖板,沿着楼梯七转八转,来到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庭院,天井上覆盖着绸缎,阳光透过绸缎打到庭院之中,把院子渲染的五颜六色光怪陆离。院子之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厚厚的文件。桌子四周坐着三个中年人与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
“欺负我眼神不好,搞个五颜六色的绸子罩在天井上,文书我是看不清楚了。”声音苍老却并不虚弱。
“王老啊,江湖上的见闻,您都不需要看文书了,不都全印在你脑子里面了嘛。”说话的是个中年人,短络腮胡子紧紧贴着面皮,胡须整洁又有型。“胡屠,匣子放下去招待来客吧。”
络腮胡接过匣子,交给了另一位中年人。与络腮胡截然相反,此人毛发杂乱,看着稀疏的胡须上还有些食物残渣。络腮胡子一脸鄙夷的把匣子交给杂毛。
接过了匣子,杂毛满眼放光,看着严丝合缝的黑匣子,在杂毛的手底下,居然转动了起来,杂毛转来转去,黑匣子卡啦啦的不停响动,不多时,匣子从中间分开,取出了泳末舟的信件。交还到了络腮胡手中。络腮胡子依然鄙夷的取来信件,仔细的观看信封上的火漆。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剥开火漆,取出里面的信,细细看了看,一动眼神,杂毛知趣的退离了庭院。
“哪家的肉啊?庐总管。”王老头问络腮胡子。
“不是很难啃,只是这块肉现在有些敏感,好多人都在盯着呢。”庐总管心思凝重的说道。“小冀啊,你看看咱们手头最近还有几个屠户。”
桌边三人里面最年轻的那个,翻开了面前厚厚的账簿。
“原定初四,十四来回信的‘盖叫天’‘魔伸希’没来。其他的‘黄风霸’‘黑魔刹’已经接了任务。未来一个月,有‘四面佛’‘无天拦’‘火炽舞’‘飞隐’‘夜影枭’‘狂龙圣徒’‘双面狸奴’七位将来报道。”小冀细致认真的报出名号。
“嗯,小冀你也回屋喝杯水吧。”庐总管抚摸着胡须支走了小冀,可以看出他很爱惜自己的胡须。“王老,您看阜通兖州局的经理人唐通,谁去的好?”
“双面狸奴吧,办事稳妥且不留痕迹,且唐通此人身份敏感,处理不好,我们容易引火烧身,这任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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