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县推开客厅的大门,面上一脸亲切的堆笑任谁也不会觉得这笑容里面参了假,任谁也看不出刚刚这个人被吓尿了裤子,吓到崩溃痛哭,任谁也看不出这个人刚刚莫名其妙的发过怒。刘知县为专业官僚的自我修养做出了完美的注释。
“沈公子,实在见笑,哈哈哈”知县一拱手,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哪里哪里,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也难免的,知县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做到思维调理异常清晰,言语镇定,在下真的十分佩服。”
“说笑啦,要不然我也去阜通镖局当个镖师怎么样。”
“知县说笑啦。”
“刚刚你为何放走了那个刺客。”刘知县说的漫不经心。
“刘兄莫怪,虽说这刺客是个刺客,可是如若在贵府行凶杀人,日后传出去对你这个知县影响也不是很好,再一点我也心有余悸的,毕竟以后这房子还要住人的,再者说,我们走镖的尽量不去搬弄是非,能用嘴巴解决的我们决计不出手,能不杀人的我们决计不会徒增刀下亡魂,刚刚我只是想伤他一下,不想我手下的已经有些重了,不吹牛,他的手筋已经被我挑断了,以后再想用右手持兵刃已无可能,练好左手,没个十年八载的出不了师的。”虽说刘知县话语温和且并未有怪罪之意,沈公子还是把这前前后后的想法做了解释。
“不知沈公子看出来那位小哥是何来头了么?”
“此人兵刃看尺寸约两尺五分长,从交手的手感来看,重不过二斤,可能是云松门门下弟子。”
“哦?不知此派好不好对付。”
“哈哈哈哈,刘兄又在说笑,当朝也是**律的,滥杀私刑决斗复仇这些事儿都是写书的骗刚刚那位小刺客那种少年人的,再厉害的门派还敢叫板朝廷不成,别看你只是一七品知县,云松门再也不敢找你茬啊,要是真把你怎么着了,那就是谋反了,别说一云松门,连着他妈云草门,芸豆门都得九族凌迟。要说真敢动当朝官员的门派也就只有英武宫了,那也是因为当朝的武官好多是英武宫练出来的,英武宫与其说是门派,倒不如说是当朝的军事训练基地。对了,还没问你怎么得罪了这愣头青了?”
“也没啥,我就是看上我家后院那两亩地了,想买来扩宅子,但这户主人赵二说什么都不应允,我可开出市面最高价了。今天我去雇人谈判两边动起了手,被这愣头青见了,所以今晚就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沈三爷及时赶到保我这一镖,恐怕现在孟婆汤都到嘴了。”
“喝什么孟婆汤,晦气,老爷,沈大爷,来润润嗓子,喝点茶水”刘富端着茶盘,上面摆着一盘子精致酥黄的南瓜饼,黄橙橙的看着就仿佛可以感受到南瓜饼咬起来的酥脆感,上面还印着个富字。
“刘兄,口福真不浅,若不是我最近事务繁忙真要在府上讨扰几日了。”
“这都是我家总管,刘富的手艺,宅院不大,就让刘富总管跟厨子都一起兼了。”
说着话,刘知县,便要拿起茶壶给沈镖头倒茶,沈镖头急忙出手拦住,“哎呀刘兄,一看你就不懂得品茶哟。”
说罢,沈镖头便拿起茶壶,手上下左右的,边晃动边倾倒茶水,翠绿淡黄色的茶水注满了刘知县的茶杯。
“上等茶这样倒才对,晃起来,茶叶跟热水才能更好的融沁在一起,上下移动的茶壶,可以让茶香飘满屋子,好茶不用喝到嘴,光倒茶一项,行家就可以凭着鼻子嗅出茶叶的好坏啦。”说着便用同样的方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拿了一只南瓜饼便大口咀嚼了起来。
“沈公子,这么懂茶,可知这是什么茶。”
“呵呵呵”沈镖头一阵冷笑“我可不是装逼哈,这茶叶按照发酵程度来分,绿,黄,白,乌龙,红,黑,这芬芳凛冽的茶香一闻便是绿茶”嘬了一小口接着道“此乃六安瓜片,这六安瓜片是唯一无芽无梗的茶叶,由单片生叶制成。去芽不仅保持单片形体,且无青草味;梗在制作过程中已木质化,剔除后,可确保茶味浓而不苦,香而不涩。齐安瓜片每逢谷雨前后十天之内采摘,采摘时取二、三叶,求“壮”不求“嫩”。但是虽名为齐安瓜片,你这瓜片却是夏州产的,夏州沿海湿热,所以夏州瓜片喝起来有一丝丝咸意与海洋的味道。”
“佩服佩服,跟沈公子一比,我就是荒野村夫。”
“只可惜啊,您这套紫砂虽然出自紫砂壶大师供春徒弟弘斌之手,但跟这瓜片不搭,喝瓜片还得是鸿窑出产的白瓷器最好。”说完便又拿起一个南瓜饼。
“咱也切入主题吧,不知道今日是什么原因阜通镖局三镖头亲自造访寒舍啊?”阜通镖局没个大镖头都有自己常走的熟悉路,而这德安县便是三镖头沈亿杰押镖线路上的重要一站,因此两人之前有过照面,只不过阜通镖局财大气粗背景又硬,除非是新知县上任,或者是新镖头到任,需要互相拜个码头以外平时路过,都不用互相照面寒暄的。
“实不相瞒,这是因为这次是一笔非同一般的大镖。数月之前,鞑子越过长城,奔向京城,京城达官贵人全慌了神,纷纷拿着手里大把的银票到德盛宣京城的分号里兑换银两,京城周边的德盛宣银庄闲置的银两愣是没堵住这次缺口,现在鞑子虽说被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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