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丢人。」
「会武功不表示会骑马,况且我跟你不同,出门是不用骑马的。」张绍民穿着一贯蓝衣,朝马上的男子作揖行礼。「冯兄,别来无恙?」
无半点装饰却神采飞扬的美公子——冯素贞,感激地点了下头。「张大人,今日是登基大典,你应该待在太子身边辅佐他。送行这种小事,又何必劳烦你亲自前来?」
「我自是肩负重责大任才会来的。」张绍民边说,边自怀中掏出小小的观音像。「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收下吧。」
冯素贞的手抑不住颤抖,轻轻地将观音像放在自己掌心。「这是从哪里…」
「公主要我交给你的。她说,若是你不想要就丢了它。」张绍民皱起眉头。「冯兄,你不会真丢了它吧?」
「我曾丢失它一次…这次、我绝不重蹈覆辙。」冯素贞叹口气,将观音像放在唇边留下虔诚的一吻。
那画面温柔而美丽,充满独特高贵又艳丽私隐的气息,让两名男子竟不由得微红起脸,心跳不已。李兆廷率先回复心神,低头搓着自己发汗的手,有些口吃地道:「冯兄,今日一别,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再会共饮一杯,我…我…」
「兆廷。」清丽无暇、洁净透彻的声音。过去只有一名女子才会如此唤他,李兆廷抬起头,看到冯绍民那熟悉不过的幽静双眼。「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也…我也会、想念你的。所以,别忘记你曾告诉我的话,别忘记你已决定一心一意善待嫂夫人的誓言,等你们的孩子出世,我定会向上天传达一切祝福。」
冯素贞低叹,却是安详无苦的领悟。「你定要代我得到加倍的幸福。」
相较于李兆廷感动地无以复加的傻样,张绍民却不悦地开口了:「冯兄,你可以跟公主一起得到幸福的!太子虽然按照律法只能将你放逐京外,但你该晓得,这不过是名义上做做样子罢了!我们…不,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希望你留下,尤其是公主,她直到现在仍是——」
「张大人,我曾让算命师算过名字呢。」
「——思念着………啊?」
注视张绍民难得的愕然模样,冯素贞只是保持浅笑,柔和地说:「我本来心血来潮想改名,所以让他算算“绍民”这名字可是好的?结果你知算命师怎么说?他告诉我,绍民此名定是将来的丞相之才,甚至有可能当上公主的驸马。我当时想,既然是这么有趣的名字,那就继续留着吧…」
「你这么想当公主的驸马?」张绍民无奈地笑了,一头雾水地跟随话题。李兆廷却露出哀伤的神色,默默无语。
冯素贞只是平淡回答:「十挂九不准。」
是了,十挂九不准。但冯绍民却赌输了,唯一一个准挂降临在他身上,他不仅当上驸马丞相,也卷进一切皇宫纷扰里。李兆廷叹息,这是一种怎样的倒霉透顶、又该算是如何至幸的宿命?
「所以,或许你也是这一挂中的命,张大人。」
「你是说既然我也成了丞相,当然必会当公主的驸马?」张绍民大笑。「冯兄,你聪明一世天机妙算,却也没算到这点吧?在你接下来要说出「公主就交给你了」这句蠢话之前,我便先一步告诉你吧——前日,我已收了天香当义妹,完成结义之礼了。」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开口的是李兆廷,张绍民瞪了他一眼道:「你谁啊,我干麻告诉你。」
「我跟你日日夜夜在一起,你居然瞒着我这等大事?!」
「什、什么日日夜夜在一起,你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张绍民惊恐地站离李兆廷几步,这阵子先是计划太子登基、后来又要筹备大典事宜,身为太子心腹的他们确实是时时刻刻混在一起,但怎么说、这话也太…
冯素贞看起来并无震惊,口吻流露出计算中的遗憾。「公主的幸福遗落在皇城之外,非我亦非由你能够给予。为官多年,怕是没与我相同经过一场大风大浪,就绝抛不下这身官服的责任吧?张大人,我仍要跟你说这句蠢话,公主交给你了——这世上只有“绍民”才能待她最好。」
***
「麻烦你了,陈兄。」
冯绍民低柔的嗓音响起时,陈昭看到他脸上的一抹微笑,优美纯净,洒脱却艳柔地不可方物。他的黑眸神秘幽深,暗暗生辉,发丝在雨滴的点缀下,漆黑如缎地闪着光彩,优雅且柔软似絮。陈昭几乎要以为他是踏着云朵而来的仙人,而自己是有幸得到仙人滋润的青草。
女子也好、男子也罢,是人都不可能不爱上这样的冯绍民。只要还有着一颗向往美好的心,每人皆会被那代表至高无瑕的美所吸引。不是飞蛾扑火的疯狂或无望,而是从黑暗之处真正地走往阳光照耀的晴朗之地。绝望或希望,悲伤或欢乐,冯绍民会包容下这一切,并且给予他人全新的生命。
只是——陈昭心底涌起了深广的哀凄——只是,又有谁能包容下冯绍民的所有?
突然,手臂传来对方身子的僵硬。陈昭顺着冯绍民惊愕的视线望去,前方,一名身穿深蓝长挂、矮小微胖的老人,正打着伞从几步之遥的路上驱步而来。冯绍民发出近乎啜泣的低叹,激动地顾不得自己根本无法行走,抛□旁的陈昭便要上前迎接。
陈昭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措手不及没有阻止,等到发现时,冯绍民的双手已与地上石子擦撞,瘦弱的身型跪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雨水毫不怜悯地拍打着他,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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