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那妳现在跟我去吧,我有开我爸的车来。”
那时我们约在咖啡厅,律师也在场,见我们谈得还算顺利,就表示要先离开,我跟齐华回到他家,那是个两房一厅一卫一厨的公寓,当然比我自租的套房要宽敞许多,可是共用空间不可能互不打扰,我觉得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齐华听到我这么说,垂著头不说话,我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拒绝得太直接,打算开口告诉他,欢迎他偶尔来我那边小住。
“我从小到大,都跟爸一起生活,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
齐华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但冷静中有种酸楚的孤独,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母子连心,一瞬间马上心软了。
“好吧,那.......我过来住三个月试试看,如果不适应的话,我还是自己住。”
“我载妳回去。”他点点头。
那天齐华送我回家,也到我的套房上来打量一番,我原本不想让他进来没收拾过的房间,后来想想他反正还是个孩子,又不是我要约会的男人,也不需要维持什么淑女形象,就让他进来了。
“妳东西还不少,我明天连络搬家公司过来吧,让他们打包比较专业。”
我对于他的独断专行有点错愕,正想抗议,忽然又听到他落寞地说了句:
“平常这个时间,爸都会打电话过来,问我下课了没,要是时间刚好,他就会开车来接我去吃饭。”
于是我只好乖乖闭上嘴,只用了一天,就把住了五年的套房搬光,而事后的清洁打扫,齐华也都安排了清洁公司处理,他还跟我要了房东的电话,把退租事宜迅速解决。
“你的办事效率真高。”
我算是被迫离开原本的生活,一时间情绪也转换不过来,只好苦笑。
“单亲的孩子,通常都比较早熟。”他答。
齐华总是一句话,就能堵得我哑口无言。
七年之漾 (二)
我没料到的是,跟齐华同居,一住就是七年,这七年当中,除了第一年我们有些生疏外,后来我们竟然都相处的很好。
比起家人,我跟齐华比较像室友,我们各过各的,偶尔会过问一下对方行踪,但基本上不会跨界去管对方的私生活,出于一种奇妙的默契,齐华没有带过女友回来,我也没带过男伴回家。
齐华从一开始,称我就是用“妳”而不是“您”,他对我毫无尊敬之意,总是直呼我刘爱美女士,到后来只剩“刘爱美”,我并不计较这点,我从来没对他尽过身为人母的责任,当不起他的尊敬,我也都是连名带姓叫他齐华。
夫妻间有所谓七年之痒,七年,似乎有种魔力,会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那天,我的姐妹淘找我去参加一个红酒品尝会,我向来不胜酒力,只是坐陪,但主办人相当热情,不停劝酒,我也跟着喝了不少,迷茫中,还听到我姐妹问我叫齐华来接我好不好。
“不用,我没醉,可以自己回家。”我嘻嘻笑着答。
后来想起,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醉,不知是否该说后悔莫及。
我记得我走出聚会场所的门后,就有人扶着我上了车,我在车上昏昏欲睡,最后被人抱下车。
我揽著对方的脖子,发现是一位男士,朦胧间十分面熟。
“你长得真帅,有点像我儿子。”我说。
“是吗?”对方淡淡地反问。
那男人将我抱上床铺,坐在床沿看我。
“刘爱美,妳醉得不像话。”
我扯住他的领子,对着他吐一口浊气,酒精在我身体里发挥了奇怪的作用,我吃吃地笑着。
“你真的长得很帅。”我又重复地说。
其实我视线朦胧,灯光又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我觉得这男人让我感到很亲近,而我身体又很热,浑身酥酥软软的,只想靠着他。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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