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襁褓中的幼子,被宫娥抱出了宫,流落在民间...”我的手腕在他手中颤抖,却故作平静的道,“如意...”
“你从哪儿看的戏本子。”他握紧我的手,顿住脚步,“前朝末帝是独脉之子,也根本没有子嗣。”
我抬头盯着他,他的眉间满是清寂,又夹着一丝疲惫的缱绻,抚着我的眉心道:“我不是。”
山腰处突然豁然开朗起来,青石铺地阔百步,正中一座极繁复雄伟的殿宇耸立其中,金漆彩绘檐牙高啄,有凤伸颈展羽立于屋脊,这殿宇却好似照料的极好,色泽仍然鲜艳如新,全无一丝破败落寞之态。
我的目光落在高处,那是一处漆黑的空白的门楣,倒在落款处刻了一个图章,我望着那图章,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眼熟。
他循着我的目光望过去,沉沉的盯在那个印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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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作者故事渣
崔望若
这篆印的样式是如此的熟悉,我定然在某一处见过,模模糊糊的在泛黄的书简上我曾经漫不经心的扫看过它,塞入厚厚的书架中。
他在我身边轻轻叹气,语调里充满了迷茫,忧愁,不解与消沉,他的痛苦与不安在迈入祁陵的那一刻起起逐渐酿成一坛酸涩不可言的玄机,就如同山脚下荒弃的那些塑像,灰尘掩盖无数的色彩,显露出洞然又残酷的经历。
我觉得自己隐隐触到一缕属于过去故事的经脉,这故事好似很玄妙,已经有千万的蛛丝马迹摆在我眼前,却只缺了最重要的那一块。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块正匾无题有款,这是故意为之,还是谁的意思?”我并肩和他站着,仰头问道。
“也许是有些话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只好空着,空留给后人去揣测。也许是...话已经说了,只是活人看不见而已。”
他的指落在我的发顶缓缓的摩挲,沉静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我,这眼眸不够清澈温暖,却总有让我沉醉的魔力,沉醉于他为我编织的网,沉醉于那灰烬中的一点火光,沉醉于莫名的吸引和亲近。
轻轻拥我入怀,他的心跳缓慢又坚定,下颚搁在我的头顶,轻声道:“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我深嗅着他的气息,他衣裳的触感,他胸膛的起伏,如果感情的出现与命数有关,那他一定是我的万劫不复的难厄。
“佳偶或是怨侣,那都没有关系。”他的唇贴着我的发,“如果命数就该如此,从哪儿开始的因,就该在哪儿结果。”
是,从哪儿开始的因,就该在哪儿结果。
大殿里黄幔低垂,檀香萦萦,檐角地砖上不沾轻尘,显然是日常有人清扫呵护,他牵着我手上前,高低供案上皆是陈列整齐的灵牌,漆黑的檀木在长燃的白烛下折射出幽幽的色泽。
我数不清那到底有多少灵牌,密密麻麻的鎏金字体在跳跃的烛光下齐齐散发出陈旧的,凄凉的暗光。
那么多灵牌,我第一眼望见的,却是崔望若三个字。
他的名字离我最近,夹在一众细长的、拥挤的名字中,瘦长的、冷冰冰的字体,只简简单单的写了五个字,崔望若神主。
那瞬间心脉的痉挛让我整个身体都在抽痛。
没有生殁年岁,没有谥词,他的名字,还有十几个陌生的名字,这长长的拥挤的一排灵牌,一模一样的制式和字体,以一种极冷清的,潦倒的方式留在这香火缭缭的供桌上。
他站在我身边:“这是我的小侄儿,崔采岫,小名叫赞赞,才两岁,很爱哭。”青白的手指一个个滑过,“赞赞的父母,我的大哥大嫂,二哥,三哥,我的长姊,叔叔家的兄弟妹妹们。”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垂着眼:“我的父母,二叔二婶,姑母姑父....全在这儿。”
“那些是我的祖父母,曾祖和高祖之辈。”他仰头望着案几上黑金耀眼的一众灵牌,“最先的,是我的显祖之灵。”
最高处立着一案鎏金琉璃罩,那灵牌由温润白玉雕成,通身光芒潋滟,上只二字------崔白。
这灵牌刻的蹊跷,什么也没有,只徒留一个名字,流金玻璃罩上倒刻着密密麻麻的撰文,远远的隔着看不清楚,他念道:“高祖如在,生乾显隆十三年丙戍岁十月廿三,卒宋建业十九年甲午岁三月初八,博陵千古有崔之家,建威开国点灯功德,慈悲授业流芳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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