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挺拔朝服,缀着母后宫里头那些华贵陈设,耀眼的让我挪不开眼。
“刚从外头回来,也不知道好好歇一歇,就跑来太后这请安。”他亲昵的捉着我的手,笑意温柔如水,“聊了些什么?”
“母后身子不太舒服,我来瞧瞧她。”他牵着我的手藏进宽大的袖中,我去顺势窝进他怀中,闭眼喃喃自语,“母后那搁了冰,在里头坐了那么久,有些冷了。”
外头日头正炙,我只想他热烫如火,驱一驱我身上的寒冷。
湿润润的吻落在我额头,他敞开衣襟把我裹进怀中:“暖和些了没有?”
我有些难过,抓着他雪白的衣襟不肯走,他轻笑着抚慰我的肩:“星河苑里有两人等着无忧,说是有样东西要还于公主。”
“是谁?”我闷声道。
见到朝夕和薛从雪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
两人一坐一立,隔得不远不近,各自拘手凝思,见我进来,朝夕起身恭谨道:“小人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中贵人。”他极快的瞥一眼我身后的男人,欠身行礼。
“这是御前的秉笔大人如意。”我偏首,瞥见他微微同朝夕颔首,一双眼里满是探究。
薛从雪站在朝夕身后,神色微有波澜,亦是拱手致礼。
我出神的吁了一口气,半响道:“没想到你们来了...”
“他偷偷入宋,正好在散关遇上军队,差点当作北宛奸细处置,还好小人消息及时赶到...”薛从雪苦笑着摇摇头,“说是公主有样东西落在他那儿,没有文牒,硬要一个人千里迢迢的来汴梁。”
朝夕安安静静的站在薛从雪身边,耳垂有些红:“是小人疏忽了,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来见公主的。”
“当日走的匆忙,都未来得及同你道别。”我歉声道,“回来后也未曾给你去个信,可是对不住的。”
朝夕腼腆的笑一笑,弯弯的睫有些羞涩的模样,眼尾里又扫见薛从雪痴痴的盯着朝夕看。
我打定主意,仰脸望着如意,只顾看着他。
如意眉尾轻轻一挑,眯起的眼里满是星火,在袖里偷偷捏住我一只指尖:“既然是公主北宛故人来访,不如坐下促膝长谈,一慰久别之情。”
薛从雪同如意一同出去,屋里只余我和朝夕两人,我的笑颜瞬间垮下来。
绸布包着的东西递在我眼前:“虽然用的是龙髓玉心熬补的,却也不能同当初一般通透无暇。”
带着体温的玉滑入我手心,温润的如意扣,卐字花纹和篆文,我捂在手心里打量,其中果然有一段微小蜿蜒的裂痕从卐字中心划过。
我内心叹一口气:“谢谢你,朝夕。”
当初我碎了如意的玉,决绝的想要分割与他的情,可到底有什么用呢,束缚住我的不是玉,仍是感情。
“只是有劳你一路护送而来。”我皱眉道,“你与薛从雪,如今还好么?”
朝夕不置可否,只是道:“小人一是来送玉,二是,受人之托来看看公主。”
我攥紧手中软玉:“是谁?”
朝夕摇摇头,我颓然松懈肩膀:“定然是阿椮吧,从回来至今,我从未给过他只言片语的消息。”
“王爷他是明白的。”
朝夕却与我说起另一件事情:“小人补玉时,仔细考究过这块羊脂玉,小人妄自揣测...这块玉,是从一块整玉上切下来的一块....”
“这是何意?”
“羊脂玉采于昆仑山底,像这样的质地和光泽,世间也难寻出第二块来。”朝夕指着反正的篆文,“但是这一面,不想是天然形成,也断不会是有意为之的形状,倒像是从另一块玉上横刀斩下的切面。”
朝夕比划着:“若是有缘,应能找到它的另一半。”
末章
他的药喝的极有规律,每五日一次,亥时由幽兰或者小九儿送来,黑漆漆一碗,里头不知浮腾着什么物事。
如果这药他不喝会怎样?我也从来没问过,只是我想,若他真的不能行敦伦之事,我会怎么样?
能怎样,他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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