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箱子上放着一个弹墨包袱,打开一看,里面一件簇新的青绸棉袍,看起来是按着周进义的身量做的,不知道是谁做给她爹的,也未穿上身过。
慧珠按下疑惑,去了厨房帮忙,王嫂正在择菜,看慧珠过来,连忙站起来让座,又要福身作礼,慧珠忙说:“王嫂不用多礼,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坐下忙吧”,自己也在边上坐了下来,一起择起菜来。
王嫂是以前谢怀远为她雇来的仆佣,帮忙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已经做了七八年了,家里就住在京城西面的小南巷子,家里有两个儿子都已成家了,故而她也颇为清闲,便出来帮佣,贴补家里。她手脚麻利,老实本分,厨艺也不错,只除了有些爱说话。
王嫂随即也坐了下来,跟慧珠唠叨些家长里短,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姑娘可知胡同东头的陆姑娘?这几个月时常做些吃食送来给老爷,前阵子还做件棉袍,托隔壁的陈婆子送过来的,老爷推辞不过,只好收了,我看着还未穿上身过呢.......”
原来那件棉袍是陆姑娘送的啊,慧珠有些惊讶,她自然知晓这个陆姑娘,她也住在这条街上,原是京里的官宦后人,父母已逝,又无族亲,她一个人带着幼弟在京里度日,在家里纺纱织布供养幼弟读书,今年已二十多岁了,花期已过,还未嫁人,却道要抚养幼弟不肯轻易出嫁。
王嫂继续说道:“说是老爷上次帮她卖布,又给了找了家布店长期收她织的布,她心里感激得很。这陆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她弟弟也12、3岁了,进了县学,听说以后要考秀才,她也算是熬出头了。陆姑娘人自然是好的,不过就是我觉得她有些爱操心,太唠叨了些,连我都觉得她啰嗦得很,上次我去陈婆子家借个洗衣棰,看见她们在一起聊天喝茶,一直在叮嘱她弟弟喝茶别急太烫啊,甜的点心要少吃会坏牙啊,她弟弟都是半大小伙子了,哪里用这样一直盯着呀,芝麻大点小事也要反复交代,事事要管......”
慧珠不由莞尔,连王嫂都觉得啰嗦,那这陆姑娘必定是话多得紧。
两人正聊着,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玉瓶过去开门,原来是隔壁的陈婆子听说慧珠来了,特意过来看她。
慧珠连忙起身请陈婆子去堂屋坐,又命玉瓶上茶,陈婆子是老街坊了,平时大家相处得也融洽,故而见面颇为亲热。
陈婆子喝了口茶,上下打量了一番慧珠,笑mī_mī地说:“姑娘现在是越长越好了,以前我就跟你爹说过,姑娘以后是个有大造化的,你爹日后定要得姑娘的济,如今看来,我老婆子可是说对了。”
慧珠连忙道谢,转过话题问陈婆子家里可好,又答谢平日里对她爹的照顾。
陈婆子知道慧珠素来严肃,脸皮薄,也不多打趣,看屋里没有别人,就说道:“姑娘现在也出嫁了,有些事我也好与姑娘商量,姑娘可知你爹有没有续弦的意思?”
慧珠一愣,说道:“这个我也不知,爹从来未有跟我提及此事”。
陈婆子道:“既如此,我老婆子想来做个媒,若是姑娘觉得妥当,能玉成此事,也是一对佳偶”。
慧珠想了想,笑道:“陈婆婆说的可是那陆姑娘?”
陈婆子一拍膝盖,笑道:“正是,姑娘也听说了?这陆姑娘原来是官宦人家出身,因着族亲远在家乡,家里败落了,她一个人带着弟弟住在京里,平日在家里织布,换些钱来供养弟弟读书,有人来说亲,她只道要抚养弟弟,众人听了都打了退堂鼓,她也不以为意。我家从前与她家就相识,她人品相貌都好,虽然现在穷困,却不肯轻易接受别人的钱财,难得问我借一次钱,必定按期归还。之前你爹帮她找了一家布店收她织的布,她十分感激,做了一件棉袍托我送给你爹,瞧着倒是有意的。我看这陆姑娘的年龄样貌,人品才干都配得上你爹,你爹要是娶了陆姑娘,以后日常起居,冷暖寒温都有她照顾,陆姑娘也终身有靠,岂不是两全其美?”
慧珠犹豫道:“这件事我得问问爹的意思”。
陈婆子笑道:“这是自然,依我说,你爹一个人着实太冷清了些,成家后有个女人作伴也是件好事。”
慧珠点头,又谢她想得周到,心里想着等爹回来问一问,再去侧面打听一番。
送走了陈婆子,慧珠又拿出了那件青绸棉袍,仔细瞧了瞧,虽然不是名贵衣料,但针脚做得十分精细,看得出很是用心。
没过多久,周进义就回来了,想来店铺的事情办得顺利,神情轻松不少,一身慧珠新做的孔雀蓝锦袍,显得精神抖擞,加上人到中年,沉稳从容,越发神采奕奕。
周进义到底是苦出身,爱惜慧珠为他新做的衣袍,一进屋,便换上了家常的半旧袍子,仔细地将那件孔雀蓝锦袍折起来放好,慧珠有些哭笑不得,说道:“爹,好好的衣服做什么不穿?以后还有新做的,不用舍不得。”
周进义笑道:“在家里穿旧衣服没什么,反正家里也没外人,最多邻居来串串门,没什么要紧的,到店铺里爹都是穿体面衣裳的,不会让外人小看。爹知道你孝顺,只是做衣服也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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