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谁?”端木瑾问。
“那日送来消息的车夫大爷说得,说丽姐是被什么赵家带人打上门,才让丽姐受伤的,我猜那个姓赵的就是那日在街上被我痛揍一顿挡了你的路的人,我要去找他报仇。”沈画扇一握拳头。
端木瑾伸手把她的手握住按了下来,“我来做。”
“不用,晚照镇地方不大,只要多打听下来,我能找到他。”沈画扇道。
“找到他又如何?一剑杀了他?”端木瑾问。
“没错,一剑杀了他。”沈画扇恨恨道。
“不值得。”端木瑾摇了摇头。
沈画扇看着她,“怎么不值得?丽姐对我那么重要,她也几乎垂危,难道那个人不该拿命来赔偿吗?”
“我是说你不值得。”端木瑾端下她手里的药碗放在小案上,看着她道,“你从来没有杀过人,也犯不着为这样人让自己的手沾上血,洗不掉的。”
原来端木瑾是不想她动手杀人,其实沈画扇能静下心来想想,她也不愿意杀人,习武是一回事,杀人是另一回事,生生剥夺别人的生命实在是一件残酷的事,如果她真的杀人,和那些伤人性命的魔鬼又有何区别,可是现在丽姐气息奄奄,她怎么能静下心想。
“我知道,但是为了我的家人,我可以做任何事。”沈画扇说,但她看到端木瑾,眼圈一红,她没有忘记,那天晚上是端木瑾手底下的白卫包围了那艘船,爹和小姨都是死在白卫的手下,也可以说是死在端木瑾的手上,她又为他们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她现在坐在端木瑾的身边,喂她吃药,担心她的身子。
端木瑾看沈画扇泪眼盈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淡淡道:“我来。”
“我可以的。”沈画扇坚持道。
“你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端木瑾别开脸,“这里是云湛的地界,有云湛的法度,光天化日之下伤人性命是有国法处置的,而我理应管理此事,不需要你来还人情。”
“可是你的身份。”沈画扇有些犹豫。
“并不需要我亲自出面。”端木瑾道。
沈画扇点了点头,端木瑾手底下能人异士肯定不少,一个小小的案子在她看来定然是易如反掌。
只是丽姐一直在低烧中,秦镜虽然面色如常,但每次给丽姐施完针后额头都会冒出细汗,似乎十分吃力。
“该你了。”花园里,端木瑾摆了棋案,执黑子与沈画扇对弈,她抬眼看沈画扇心不在焉的,过来个小丫鬟,沈画扇都紧紧盯着人家,生怕送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是第三日的下午,如果丽姐明早之前不能醒来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秦镜把她赶到了端木瑾这边,说她在一边只会影响自己治病,只留了柳絮在自己身边打下手。小武哥咬牙切齿要为丽姐报仇,端木瑾就派了一个丫鬟陪着他去状告那纵奴行凶的赵大官人。
“吃。”端木瑾一棋落,把沈画扇的白棋给困住了,沈画扇方才心思不在这里,胡乱下了一子,给端木瑾一子围住,又输了一盘。
“胡思乱想有什么用,该来的总要来。”端木瑾道。
“今天天气有些热,我担心秦镜会不会手抖啊。”沈画扇看着亭子外面的阳光焦虑道。
“不会。”端木瑾知道她是乱想,出言否定了。
“也不知道小武哥去告状怎么样了?”沈画扇说,“我想去看,可是又担心这里会出什么岔子。”
“想去就去,有镜娘和柳絮在,什么岔子都没事。”端木瑾一拂手将棋子丢到棋盒里,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沈画扇本来在犹豫,看端木瑾已经吩咐人准备车马,她也心里不放心,就站起来跟端木瑾去了。
晚照镇少有案子,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小事一堆,捕头都快成了街坊评理人了,冷不丁今日有人告状,状告开绸缎坊的赵大官人纵奴行凶杀人,这可真是新鲜事,百姓们听说了,都去县衙门口看热闹来了,县衙门口围了一堆人。
端木瑾和沈画扇低调地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沈画扇掀开帘子看见县衙门口挤满了人,里面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有些着急。
马车一路绕过县衙大门,走到了县衙后门。跟着端木瑾过来的一个小丫鬟下了马车,敲门。
看门的人见是个小丫头,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驱赶道:“这里不是玩笑的地方,赶快走。”
小丫鬟亭亭玉立,站在高大的看门人身边也不弱气势,盛气凌人道:“赶快叫你们老爷出来,云珊郡主驾到。”
“什么?”看门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小丫鬟冷冷道:“若是晚了半分,怠慢了我们郡主,你们一群人的狗头就不用要了。”
看门人前面没听清,后面可是听清了,郡主啊,亲王的女儿,那可是皇亲国戚,怎么容许怠慢,嘴里连连喊着:“小人这就去,小人这就去。”慌忙往里面跑去。
小丫鬟跑到马车边候命。
因为驾马车的也是端木瑾的人,沈画扇说话也没有太顾及,拉着端木瑾惊讶问道:“为什么你要假冒那个郡主啊,要是被拆穿了怎么办?”
端木瑾微微扬唇,解释道:“我在宫外不适合暴露身份,有需要官场上做的总要有人让我替一下,所以我准备了几个身份合适的人,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她们的身份做事,云珊是我的堂妹,行踪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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