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盆里的热气也正旺,屋子里比平日都还要暖。
不过沈画扇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女子,一眉一眼都是那么的精致,好像用冰雪雕刻的一样,她的脸色真的好白,而且看起来很柔嫩,让沈画扇一下子想到了剥了壳的煮鸡蛋,乌黑纤细的眉毛,浓密的睫毛,秀气的鼻梁,粉白色的薄唇好像纸裁出来的一样。
“你盯着我,做什么?”那女子虽然闭着眼,还是说出了她的举动。
沈画扇心头一惊,好像心底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她啊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第一次跟别人同床,我有点紧张。”
“难道你是怕我夜半会化成妖怪吃了你?”女子话里多了一丝戏谑。
沈画扇睁大眼睛,更加仔细盯着她,好像是要看出她从什么地方开始变。
“说来,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被围困到这么狼狈,第一次被素不相识的人宽衣,第一次跟别人睡同一张床。”女子似乎放松了一些,言语也多了,“我听她们叫你小扇子,倒向是宫里小太监的名字。”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啊,难道平时话少是因为一说出来就会噎死人?沈画扇气结,委屈地看了她一眼,“那是我的小名了,我大名是沈画扇,画扇取自诗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是我娘取的。”
“怎么不见你娘?”女子听她终于提到了自己的母亲,稍微有些好奇。
“我娘早年病死了,她身子一向弱,不过我娘可是看了很多书,平时说话都文绉绉,我是一点也不像我娘,整日里跟假小子一样,唉,要是哪一天我娘在地下看见我这样子,肯定能气活过来。”沈画扇自嘲道。
“说了那么多,我还不知道你呢。”沈画扇自嘲之后飞快转移了话题,小脸上带着兴奋,“说实话,我对你很好奇呢,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是江北七鬼,难道你会是江南独侠?”
“我,很复杂的。”女子想了想,始终不愿透露。
沈画扇只好退一步,“那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连名字都不能说吗?”
“我姓程,名白瑾,你唤我白瑾便是了。”女子说。
“原来如此嘛。”沈画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如此什么?”
沈画扇故作高深,“我见你皮肤这样白,又习惯穿着白衣服,你一定很喜欢白色,那么要么你的姓中有白,要么你的名字中有白,看来我还是猜对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沈画扇的错觉,她好像从女子的眼中读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一夜沈画扇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一开始她还比较兴奋,不过夜一深她脑子里的昏睡虫就上来了,倒头就睡。
天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沈画扇美美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看见白瑾还在睡着,她起身准备收拾,手肘从白瑾的脸上擦过,惊觉白瑾一片冰凉,吓得沈画扇连忙把手放到白瑾的鼻子尖,勉强能感觉到微弱的气流通过,没有死人,吓得她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瑾似乎感觉到了动静,艰难睁开眼,她面色此时白得吓人,衬得一双眼睛乌黑如点漆,她轻轻颤动了嘴唇,“冷。”
“一定是寒神散发作了,怎么办呢?”看着白瑾又失去了知觉,沈画扇伸手探进她的被窝里,白瑾身体是凉的,被窝冷得都能跟冰窖相比了,沈画扇连忙把自己睡了一夜暖暖的被子盖到白瑾的身上,给她盖严实。
白瑾觉察到一点暖意,勉强睁眼,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不管用的。”
“那怎么办?”沈画扇爬起来,“我去把炭盆拿过来。”
“不,小扇子,抱住我。”白瑾盯着她,“寒神散只有用火山石才能抵抗,在找到火山石之前,只有人体才能驱散它的寒气。”
“啊?”沈画扇愣住了。
“寒神散是用至阴至寒的药物调理而成,它会激发人体内的寒气,让人浑身冻僵而死,在没有火山石的情况下只有用人的体温才能压制住,江北七鬼并没有这么阴毒的药物,想必是他们背后的人指使,想用此药坏我清白。”
“坏你清白用□□不是更好?”沈画扇这熊孩子是听书听多了,本着勤学好问地态度来积极提问。
白瑾面色一寒,“他们不敢。”
真是奇了怪了,要坏你的清白,不敢用□□,只敢用寒神散,难道碰身子比那个啥还有效?
话虽然这么说,沈画扇还是果断钻进了白瑾的被窝里,抱住白瑾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打了个冷战,真的好像抱住了一块冰块,不过是一块很香的冰块。沈画扇很没出息地凑到白瑾的脖子边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你好香啊,这香我都没闻过呢。”
☆、拙戏
白瑾面色紧绷,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沈画扇这举动给弄的,末了,她才慢慢开口,“那是南疆的织云花,西北的葵莲,加上蜜腌过的新橙,熟梨用珠泥膏子封了埋在寒潭里一年再取出来用桂皮蒸的,香味比较轻,不过时间很久。”
“乖乖,这么多的道道。”沈画扇喃喃道,她只知道自己用的香是从山下镇子上香料铺子买的,却没想到一道香的制作还需要经过这么多的步骤,当然了,白瑾肯定用的是好香,价值不菲,难怪这么好闻了。
“我觉得好些了,你快起吧。”白瑾说。
沈画扇担忧地问:“真的好了?你别勉强。”
白瑾点了点头,“我体内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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