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风,尘的顾项北闪身进了门。
一看就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头发都被风吹得竖了起来,跟顾邵东刚进门的形象有得一拼。
顾项北平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却一脸肃色,有些正经的过了头。
事情便显得蹊跷。
宽肩阔背的男人,墨发如鬃,眉似远山,一身随意的休闲装,英姿挺拔。
对上顾邵东幽冷深刻的眼芒时,态度安之若素。
平常喜怒无色的脸部轮廓,在明亮的大厅里,显得深刻、明显。
这一刻,顾项北身上的气质,与顾家人完全吻合。
“你不用看,就知道家里的户口本还在?”顾邵东凝他片刻之后,微微眯起噙着笑意的眸子。
“还是说,你跟那混账里应外合,暗度陈仓?”
顾项北镇定自若,不慌不乱,“叔叔,西陆这么大个人了,他做什么事情一定有自己的考虑,你又何必要追究到底?
再说,他现在这样,不是正好解了全家人的心结……
这样,不是正好吗?”
顾项北只沉了一瞬的表情又恢复了平素的不喜不怒,怎么看都有些散漫。
顾项北的母亲,一听这事情还跟自己的儿子扯上了关系,忍不住就要上前来问个究竟,却被苏妍抬手挽住了胳膊。
收到苏妍安抚的眼神,终是平了平气息,没有出言询问。
“哼!”顾邵东有些轻嘲的哼了两声,沉沉的语音,说出来的话也讳莫如深。
“这么说,你早就猜到他要户口做什么,却还是选择帮他?
我怎么现在才知道,你们原来还是一对患难情深的难兄难弟?”
众人被他们俩类似暗语的沟通绕的回不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确认大家都没听懂之后,复又将目光探向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苏妍为人,平常虽然大大咧咧,却有她自己的敏锐,尤其是事关她最上心的人。
紧了紧拳头,她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拉住顾项北的胳膊,看向顾邵东:“大伯,是西陆打电话回来,让项北帮他找关系开户籍证明的……”
感受到胳膊上的用力,她横了横心,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给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挣脱的机会。
她知道,顾项北说过,不会在家人面前掉了她的面子。
她在赌,赌这个男人最终不会挥开她的手。
果然,顾项北只是示意性的挣了挣,蹙眉瞟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多嘴。
一直把心提在嗓子眼的苏妍婆婆,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阿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快说清楚!项北和西陆到底惹了什么乱子,惹得大伯这么生气!”
苏妍将婆婆的急切和暗示都看在心里,对顾项北的警告,她假装没看到。
大概人都是这样,事关自己挂心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分亲疏远近,哪怕平时表现的再亲如一家!
她视线直直的落在顾邵东身上,“大伯,项北就是这个性格,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对家里人的事情,他比谁都上心!
西陆当时要的很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以为他在外出差遇到了麻烦,需要户籍证明文件……
现在,是我们做错了吗?”
“那现在就知道了?”顾邵东冷哼一声,毕竟苏妍是小辈,又是女人,他也不好再拉下脸,只是说话的口气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
“猜到了……”苏妍低着头,眼神闪烁。
顾邵东“哼”了一声!
顾项北眼睫低垂,心里闪过诧异,刚想说什么,被苏妍拽着胳膊刻意往身后压了压。
她不过一米六多的个头,整个人站在顾项北面前,显得小鸟依人。
此刻,这只小鸟却像突然之间被灌了无限的能量,肩臂挺直,挡在顾项北面前,毫无胆怯,甚至有一丝孤傲和凛然的气势。
顾项北知道,这个经常在人前咋咋呼呼的女人,一到他面前就软蛋,
却从未发现,她只是对他本人歇菜。
在他遇到哪怕家人的误解和指责的时候,也能像一只炸毛的老母鸡一样,想要守护他的现世安稳。
他听到自己一直冷硬的心,像冰层炸裂般呼呼哧哧的响动,似猝不及防,又似乎日积月累。
他一直努力想要在他和她之间砌筑的一堵墙,早就裂开了一个大缝,现在,连最后的冰封也快要破裂了。
心里的感觉,是松了紧,紧了松的矛盾和混乱!
乱到心里只剩下“砰砰砰的”心跳,乱到快要没了方向!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哪怕对面站的人不是顾邵东,而是一处悬崖,只要他愿意,她一定就会陪他一起跳下。
他以为他不会爱她,甚至是恨她的,
可是,当她默默在他身边,悄悄的守候了一年又一年的时候,他的心,早就开始失守了,不是吗?
这种毫无原则的支持和维护,是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来唯一为他做的。
不在意任何人的脸色,不问事情的缘由,只因为关系到他,她变无所畏惧,义无反顾。
还有什么比这种无声的支援和维护更令人动心的吗?
顾项北眸色明了暗,暗了明,看在众人的眼里,都在揣测他与顾邵东讨论的问题,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给自己几年的夫妻关系来了个盖棺定论。
顾项北抬手把苏妍拉到了身后。
让苏妍的视线里只剩下一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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