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苦瓜相。
英儒走过去,拉她起身道:“京城的夜市可好玩了,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一个女孩子家,怎好抛头露面?”棋娘撇嘴。
“只要你想去,那有什么难的?”英儒狡黠一笑。
一盏茶的工夫后,一个文秀清雅的少年带着另一个更为文秀清雅且有些娇小的少年出现京城的夜市上。
而平安侯府东厢房二小姐的闺房中,银杏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包住了头。
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边走边吃,男装打扮的棋娘与英儒并肩走着。
“心情好点了吗?”英儒侧头看着棋娘,伸手揉揉棋娘的小脑袋,眼里满是溺爱。他不过比她大一岁而已,可是他的肩膀却常常是她的依靠。
她有什么不开心的都会向他倾诉,开心的也会和他分享,信任是彼此沟通最好的方式吧,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他和其他任何一个姐妹都要好。
虽然棋娘平常看起来很是任性刁蛮,甚至有时蛮不讲理,可那又怎样呢?
他还是最喜欢疼爱这个妹妹。
棋娘嘴里喊着颗糖葫芦,嘴巴上沾染了红色,笑起来煞是滑稽可爱。
“心情好多了,二哥以前说过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好转,果真如此。”
棋娘说话间已经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吞下了肚子:“二哥,我心情糟死了,所以你得多买几串糖葫芦给我吃。”
棋娘说着又要往人群中扛着山楂树的小贩走去,英儒急忙拉住她。
“够了够了哈!吃多了牙可坏了,你还没许婆家呢,要是吃坏了牙齿,到时影响你说婆家,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英儒说及此,棋娘忽然嘴角一弯,眼泪便扑簌簌掉落下来。
英儒还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和棋娘说起盛泽表哥有未婚妻的事,否则不是叫棋娘雪上加霜吗?瞧这棋娘心情本来就够糟的了。
英儒哪里想得到,其实自己要说的,和让棋娘伤心的,是同一桩事呢。
“棋娘,你快别哭了,大庭广众呢。”英儒慌道。
果然,夜市上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
如果是个小姑娘当街哭闹也没什么不雅,可偏偏棋娘此时是男装打扮,难免叫人指指点点了。
英儒忙拉棋娘走向冰糖葫芦的小贩:“二哥怕了你不成吗?你要吃冰糖葫芦,多少串,二哥都买给你,成不成?”
棋娘摇头:“不成。”
英儒头大:“姑奶奶,那你要怎样啊?”
“我只想哭。”棋娘张大嘴巴鬼哭狼嚎起来,才嚎了一声就被英儒扛起来跑人。
直将棋娘扛到一座湖心桥上放下,英儒一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气:“累死我了,我的天,棋娘,你没事长那么重干什么啊?这平常都吃了多少饭食啊?”
见英儒坐在地上的汗流浃背的狼狈样,棋娘终于止住哭声,她坐到英儒身边去。
于是,兄妹二人背靠栏杆坐在桥面上,抬头看着夜空。
此时的夜空颇为迷人,星疏月朗,几朵流云,深邃墨蓝。
“二妹,从小到大你有心事没有同母亲说,都是向我倾诉的,这一次你能告诉二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吗?”英儒侧头看着棋娘。
棋娘脸上还挂着泪水,黑漆漆的眼眸闪着泪光。
她咬着唇,似乎不好开口。
英儒猜测道:“不好开口,那大概就是和盛泽表哥有关的事情了。”
女孩儿家难以启齿的便是情事。
棋娘暗恋盛泽表哥一事,英儒素来知道,因为棋娘从未瞒过他。
这些年看着棋娘从懵懂幼童长成及笄之年的少女,英儒见证了闺中女孩儿的心路。
棋娘对盛泽表哥那是神交,是迷之爱恋,非君不嫁。
棋娘不搭腔表示默认,英儒突然悟到了。
他坐正了身子,道:“棋娘,我知道了,你是因为盛泽表哥带回来那个未婚妻吧。”
棋娘的脸色顿时一暗,幸好夜色替她遮掩。
“二哥你也知道表哥那个未婚妻的事了?”棋娘带着哭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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