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师,冯老师,”会计按着头上的草帽跑进村委会,“到帐了,钱已经到帐了,二十万!”
“恩,喝口水。【頂【【【,..”四叔比他早知道这个消息,“你准备一下,青田家的二儿媳妇赛春,明天来村委做出纳,你们明天办一下交接。”
“啊,”会计听了这话有的失落,以前村里的会计可都是兼出纳的。
四叔听得出的他的失望,会计兼出纳,本就是权宜之举,现在又是修路,以后橱柜厂又要分红,再让会计兼出纳,不是引诱他犯错误吗?
新来的出纳赛春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到镇里的银行,把昨天到帐的那二十万单独开户,四叔特意对会计和她强调了,“没有我的签字,这笔钱一分都不能动!”
“赛春,”四叔带他们俩来到村委会那间屋子外面,指着墙上他昨天从学拿来的那块旧黑板,“以后每一笔支出,都要写在纸上,贴在这面黑板上,一笔都不能漏。同时,你们也要准备好相关的单据,以备有村民要查账。”
“啊,还要让他们查账?”会计更不高兴。
“这钱就是大家的钱,他们有疑问了怎么不能查?”四叔不打算在这里面占上一分钱的便宜,也不想帮人背黑锅,所以采纳了冯一平的意见,把账目公开。
“你们都是响鼓,我还是要重锤一遍,也是丑话在前头,万一账目有问题,我也不管什么原因,到时直接往派出所送。”
出纳赛春下午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一个人,镇长的司机苏拎着个包也跟着来了。
“冯老师。”他满脸堆笑,“恭喜啊!”
四叔虽然对这个伙子很不感冒,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师傅,稀客啊,快请坐。”
其实苏还有个通讯员的身份。不过四叔选择性的忘记了,只出他司机的身份。
苏听了依然言笑晏晏的,看赛春出去了,就开门见山的,“冯老师,村里修路,肯定要用到工程机械,刚好,我有个亲戚就是做这一行。手里有挖掘机,也有推土机,压路机也有一台,价格绝对公道,这是他们设备按时报价和包月报价表。”
四叔拿过来瞅了一眼,大概比他们自己找的要高出两成五来,“呵呵,挖掘机和压路机。我们这两天我们都联系好了,你们来的有些迟。”
苏看了看门口。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冯老师,通融通融,之后自然还有心意奉上。”
四叔这下懒得和他废话,冷冷的看着他,“拿回去。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这话的,这也不少啦,而且最后会按总价的半成返给你。”苏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四叔站起来,不理他什么,也不管他是自己还是代表镇长来的。“你要是现在收起来,大家还能留几分脸面在。”
他这样的村干部,又没有上升的渠道,不能再往上爬,做这个村长也不是为了捞钱,真正的无欲则刚。
苏灰溜溜的走了,走出村口的时候,还狠狠的朝着这边“呸”了一声,“老东西。”
也只能这样背着人骂骂而已,对四叔这样的人,他们还真没办法。
冯振昌接到自家兄弟的电话,这个星期天村里公路动工修,要搞一个简单的仪式,叫他回去参加,同时当然还要邀请蔡磊。
这样的场合,冯振昌和梅秋萍是乐意露面的,也不开自己的那辆面包车,星期六的下午,就坐着冯一平的车回到了老家。
这一趟是冯振昌最风光的一次,之前,村里人是知道他们家有钱,想想可能有几十万吧,那就已经是个很了不得的数字,现在光在镇上就投了一两百万,这就多得有吓人。
所以这路上碰到的一个个,那个热情啊,不管是挑着担子的,还是扛着犁牵着牛,端着盆去池塘边洗衣服的……,一个个的都停下来跟他搭话,都是恭维话,而且还不带重样的。
回到家里更是消停不下来,原来塆里领军人物,也就是冯卫东和冯家升两家,本来还和他们家有别苗头,有些不服气。
不管是听他们家在省里买了房子和店面,还是看着冯振昌回家时开回的面包车,都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钱哪是那么好赚的?怕是吹牛的成分多一些。
但是这一次,他们彻底的熄了这个心思,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欢迎他们一家回来。
冯家升子在镇里食堂上班,对算到镇长头上的这桩招商引资的事很清楚,那可是实打实的要投两百万!
虽然总经理是一个姓蔡的,不过那也是冯振昌舅子的大舅子,起来也是一家人,大头的钱还是冯振昌家出,至少上百万,听又在跟镇长谈办砖厂的事,那又得是上百万。
他们两家,也就是原来在塆里日子好过,没跟人借钱,还借了些钱给别人,其实算家底也就几万块钱,怎么跟人家比?
“你们就不用烧火了,这大热天的,麻烦!”冯家升老婆给他们送来两热水瓶水。
“一平,来,吃碗莲子汤,”冯宏兵妈妈递给他一碗在井水里镇好的莲子汤。
“宏兵呢?听去了特区那边,现在怎么样?”
“是和几个同学做什么塑料制品的生意,他们几个孩子,哪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前些日子打电话回来,现在本钱都没剩几个。”这是冯宏兵妈妈第一次在冯一平面前没有夸自己的儿子。
“对了一平,到时镇里的橱柜厂建起来后,是不是也要招销售,你看宏兵怎么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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