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宁荣大长公主有些焦争的看向胡太后,胡太后一叹,“哀家知道,大长公主有安社稷之功,哀家这把年岁,难不成还真与个小丫头计较,没的低了身份。”
宁荣大长公主稍稍放心。
反正与谢氏交好非一日之功,慢慢来就是,还有的是时间。
宁荣大长公主留在宫中陪胡太后用过午膳方出宫,待傍晚穆穆元帝来慈安宫时,胡太后便与皇帝儿子絮叨了几句,“原本哀家想着,先皇后过逝也快十年了,以前你心里放不下,哀家不好提这事。可这些年了,皇帝是一国之君,外头那些穷人家娶不上媳妇还罢了,皇帝怎么能一直打光棍呢。哀家就寻思着,得给你娶房媳妇啊。”这就是草根出身的好处了,立后搁朝廷上那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搁胡太后这儿就是,俺是做亲娘的,俺要给儿子娶媳妇,俺当然能做主。
穆元帝早知此事,亦知宁荣大长公主所来为何,只是还得装的不知晓的样子问,“以往未听母后提起,看来母后是有人选了。”
“哀家有人选有什么用?哀家要是外头小门小户的妇人,给儿子娶媳妇,自然是哀家说了算。可做了太后,儿子是皇帝,也没能全靠哀家说的理。原本我是相中了你舅舅家的五儿,那丫头懂事也聪明,宁荣和你舅舅也是乐意的。结果那谢家丫头,唉哟,就是魏国夫人的女儿,不知多恶毒,在你舅舅家就说起王莽来。”胡太后愤愤,“皇帝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穆元帝呷口茶,唔一声,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说起王莽来了?”
胡太后没料到皇帝儿子未顺着自己的话处置谢家丫头,反问原由,胡太后顿时语塞,含糊道,“话赶话的。”
“这就是了。”穆元帝放下茶盏,道,“自姑姑过身,魏国夫人只此一女,这孩子年岁尚小,她一个孩子说话,哪里能当真。母后不必与她计较。”
胡太后道,“怎么能说魏国夫人只此一女,魏国夫人是谢家长子正室,嫡女是亲的,庶女庶子一样是她的孩子。”说着,胡太后实在有些快意。
穆元帝一句话,“嫡庶怎能相同。”
胡太后知道皇帝儿子的脾气,识趣的不再提这事,转而继续给娘家刷好感值,拉回话题,道,“你舅舅和宁荣的脾气,最小心不过。平日里样样恭敬,就是怕大臣说你偏颇公府呢,一听这话就吓坏了,宁荣一大早的进宫就是跟哀家说呢,家族荣宠已极,不敢再盼凤仪之位。唉,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胡太后唉声叹气,“哀家心里觉着胡家亲切,想来也是哀家偏心吧。皇帝若有相中别家淑女的,只管跟哀家说。或者宫妃里有合你意的,立为皇后也好。”
母亲这话,是真心里包含了试探。穆元帝不过一笑,“儿子宫中妃嫔无数,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倒没觉着哪个更好。立后之事不急,母后倘有时间,延熙明年十五,待过两年,也该大婚了。”这说的是大皇子穆延熙。
胡太后笑,“这也是。这些天尽忙着宜安的嫁妆,原想着待宜安大婚后就给他张罗来着。皇帝心里可有主意?”
“皇子妃么,知书识理,心胸开阔,也就够了。”
“成,这事便交给哀家。”胡太后又道,“女孩子,更得温柔敦厚才好。”谢莫如这口气,真是难咽啊。
穆元帝陪太后说了几句话,便回了昭德殿安歇。
宁荣大长公主在慈安宫劝说兼表忠心的外交活动相当成功,苏不语与李宣都在国子监念书,放学后俩人去永安侯府说话。
李宣昨日与母亲一道去了承恩公府的,只是他年岁渐长,未去内宅,故而未亲眼所见此事,不过后来也知道的。苏不语与他道,“按理,你们的血缘可比我近的多,莫如妹妹的母亲与长公主是表姐妹,你们是正经的表兄妹。阿宣,再怎么,长公主说那种命短的话,也真是吓死人哪。”你长公主可不是平民啊!好端端的说人命短,人家有个好歹,你要不要负责啊!
李宣亦十分无语,道,“我早劝过母亲了。母亲说,她就是随口一说,谁爱当真谁当真吧。”他娘的性子,他爹都没法子,何况是他。
苏不语道,“长公主是长辈,你不好劝,还是让侯爷劝一劝才好。”
李宣道,“我爹打发人给谢姑娘送了些礼物。”
苏不语直念佛。
李宣笑,“你还认识谢姑娘?苏不语,帝都城里可还有你不熟的人?”谢姑娘现在是帝都无人不识君。但昨日之前,知道她的人就没几个,不想苏不语竟然与谢姑娘相熟。
苏不语笑,“谢探花你也见过,莫如妹妹是谢探花的亲侄女,我认得她有何稀奇。帝都里的闺秀,我认识的多了。”
李宣知道苏不语写的话本子出了大名,那些闺秀们跟神经了似的,拿着他的手书当宝贝。李宣道,“难不成谢姑娘也喜欢看你写的话本子,谢姑娘可不像这样的人。”富贵之家的孩子,有着更好的教育,只要肯刻苦,出众并不难。李宣是永安侯爱子,永安侯教导儿子并不放纵,李宣从昨日之事中实在看不出谢莫如是喜欢看那种风花雪月话本子的人。
“莫如妹妹说我的人比我写的话本子更精彩。”
李宣大笑。
看来谢姑娘不只擅长以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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