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梓昭往前走了一步,可就在这时,杭绍突然面目狰狞起来,然后爆成一滩黑血,连尸骨都不剩,唯一完整的是她的大脑,那团血肉砰地砸在地上一直滚到了门口。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即使是离得最近的李梓昭一刹那都没什么大的反应,似乎很平淡,但下一刻一切被司马堇一把拉过李梓昭搂在怀里和守在门口的宫人的尖叫划破。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在她们面前了——而且是以死亡的形式,而且这样可怖。
宫人被那团血肉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往后缩去。
十七本来就站得离门近,见状皱了一下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开到另一处营帐又扶她站稳,才回来,临近门口就拎起那团血肉,重重地放在之前审讯时范十一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姐姐们不必吓的,这个杭绍想来只是用鼎炉符阵制作的傀儡罢了,决计不是好好的活人。”
范十一在一边点头:“宫主见识广博,傀儡之术独独是小道有些研究的,所以小道未曾用过刑只想透过傀儡传点消息过去,只是……没想到被销毁得这么快。”
“恐怕接下来后面的殿马上要动手了。”甄悠之在那边轻轻出声,“我现在这样倒不用怕什么,只是你们要当心,尤其是应王和应王妃,要是应付不过来千万不要硬撑,我听叶泽蕊说过你们的事情了,看来得嘱托应王妃千万莫涉险。”
“别跟那两个讨厌鬼废话,”萧无若得意地朝两个人扬了扬下巴,似乎是因为她们俩之前不分场合的粘粘乎乎而来示威的,“你们啊,跟好我们就是了。”
“萧无若,”甄悠之制止她,“你也不要托大,你觉得你和现在的十七比试一场结果如何?”
萧无若果断回答:“全盛的她,基本就是平手。现在,我摸不清了,那寒毒如果不走别的路子用在功夫里她必定会输,但一旦用得出来,我也许要落会儿下风。”
甄悠之蹙眉:“寒毒……这事情先不论,我只告诉你,十七曾经就是这后头璇玑殿的守殿人。”
十七接腔:“几年前的时候我被带到这里一次过,只不过我一直都呆在璇玑殿,所以对这里的地形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要是不回来,凌零她就没有救了……”
十七说到末了看了眼甄悠之,眼神失失落落的。
既然知道了对方要动手,准备工作便紧锣密鼓地展开了,这倒不是什么大工程,而十七硬是回到了华凌宫的指挥位置上,约莫是属于她的姐姐并不在她就自顾自任性而不爱惜身体了。
甄悠之不太清楚寒毒的具体,见十七依旧像初见一样带着单纯中隐匿的傲傲然,便也只是劝她。
十七笑了笑,却说:“不勤奋一点十七就挣不到讨夫君的资本啦,贞姐姐不必劝。”
于是她又忙开了,连人影都没再在甄悠之面前出现。华凌宫的效率的确高,等到四天以后,明明看着还是施工初期的这块山地,便被十七很确定地宣布准备就绪。
他们的计划本来就是引蛇出洞、瓮中捉鳖,于是这也算一个陷阱。
这是十七的大致意思,却让范十一来转达,自己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甄悠之方觉得十七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但没办法解开这个结套,只能由她去了。
只是这一任由,便出了事。
萧无若带着甄悠之急急忙忙冲过来的时候,正望见十七侧肘将李梓昭打到了一边,虽然显然没有下重手,可萧无若心里一紧便赶上去立掌劈在十七右肩上,用的力不大也只是类似于警告,与十七打开李梓昭那一下的区别只是十七右肩上有伤。
萧无若不知道。
而且十七脸上也不显,很快抽身跳出了战圈,萧无若刚停手就意识到甄悠之和十七的关系,于是安慰性地朝十七笑笑就回到甄悠之身边。
可不愿意了事的是李梓昭,她朝十七又一次冲去,而这次的气势和招式都极其凌厉,宛若平地鹊起的风旋。
十七不敢轻敌,狠戾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右肩,听到一声脆响后便举起右手以诡异的姿势一扭卸下李梓昭的力道,正打算制住对方,却听一道破风声自身后传来,于是只好放开李梓昭贴着地面滑步避开,是司马堇。
司马堇和李梓昭的表情同样恼火。
可司马堇被李梓昭扫了一眼禁止了更多的动作。
十七还没为两人不打算夹击自己庆幸,便陷入了颓势——李梓昭的进步实在太可怕了。从不通高深武艺到现在这个程度,也就司马堇受伤这半把月而已,而且十七实在是发挥不出甚至全盛时期的十之三四,所以不多时,她的脸色便有些苍白下来。
因为身上伤错杂于各处,尤其是右手在那一冲动后更是抬不起来。许多技巧都失了用处,真正打起来身前的压力竟然比与萧无若上次威胁时翻了几番。她又不能抛毒,也不能用阴损致命的招数,加之心知姐姐必定在的,所以愈发碍手碍脚起来。
结果是李梓昭越打越顺,到最后被李梓昭身上余劲扫到的十七,衣上都有了血迹。
十七叹口气,最后站定任由李梓昭打在自己身上,于是跌在地上,再就是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冰渣。
☆、离开
萧无若知道她寒毒发作了,怕李梓昭贸然不依不挠反而吃亏,冲过去把李梓昭拦住,甄悠之则是到十七的身边询问。
十七在那边半眯着眼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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