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宁妈妈结结巴巴。
他的表情,好象不象听到了什么。
“我过来是想谢谢您,常炖药膳粥给我喝。”他微笑。
“你、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啊!”宁妈妈很心愧。
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恩,伯母,打完招呼了,那我回房了。”他稍显单薄的身,坐得挺拔,转过轮椅。
阿依急忙帮忙。
“展岩!”突然,她起身,拦住他,“刚才抱歉。”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什么了。
“没关系,伯母说得都是对的。”他抬眸,平静地说。
他没有受影响。
如果这一点话他都受不了,几个月前他早就熬不过来了。
这一个月里,收到他的婚讯以后,他们第一次讲话。
“宁夜,你和他,真的好好过日子吧,平平淡淡才是真。”他开口,“酒席我就不去了,我提早祝你们新婚快乐。”
说完,他拍拍阿依的手,对方有默契地推转他的轮椅,帮助他离开。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知道他是真心的。
真心的祝福她新婚快乐。
……
今天是个欢喜的大日子。
段驭辰静静地穿上衬衣,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扣好,熨烫平整的暗色的西服,套上身以后,显得线条那么笔直,透着一股优雅的气度。
“新郎,好了没有?要去接新娘了!”摄影师和件郎们在门口催促。
“快好了。”他拉好领结。
镜子里,依然还是那个清俊的自己,只是,眼敛下的阴影,那么那么重。
这一个月里,他一直在忙,一个人忙着结婚的所有事项,忙到蜡烛两头烧,忙到最后茫然到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只是一味就这样走下去吧,错了,也不回头。
“新郎,虽然今天是人生大日,但是你别太紧张哦!”大家安慰他。
他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底的紧绷那么明显。
希望,能心想事成吧。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他坐在红色跑车内,后面紧跟着五辆红色宝马桥车,摄影师在前方的车内抓拍着所有能有关幸福的任何镜头。
每一个细节,都井井有条,绝不马虎。
新娘的家,到了。
但是,这里却丝毫没有张灯结彩的气息。
“新郎,要放鞭炮通知新娘吗?”伴郎们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讪讪地问。
“恩。”他怔怔点头。
“辟啪辟啪辟啪”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被燃响。
鞭炮的炮光四溅,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只是,几分钟后,归于死般的寂静。
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指指点点。
“吱”的一声,大门终于开响了。
他心房一阵紧悸。
宁妈妈步出来,无奈,苦笑,“驭辰,不是告诉过你,宁夜说不想结婚吗?她没来。”没有来娘家等着出嫁。
事实上,从前天下午开始,宁夜一直不见踪影。
她知道,女儿是难受,因为展岩。
没来。
听到这两个字眼,他的心凉拔拔的,最后一丝想望,也被打碎了。
“我去她住处!”他苦苦挣扎。
“你别去了,宁夜躲起来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宁妈妈叹气。
这回,女儿是铁了心,即使展岩不要她,她也坚强的走自己想走的人生。
即使永远孤独。
他捧着玫瑰花的手,无声垂落。
伴郎们早就慌成了一团,“没有新娘?那可怎么办啊!”
这是遇见最糟糕、最尴尬的迎亲式,即使,新郎那么沉默的表情,好象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
正在进退两难时,摄影师的手机响起,他听了一个电话以后,兴奋:
“大家快转移阵地,新娘自己去新房了,在等我们呢!”
但是,他的表情,丝毫也不兴奋。
他只是木然掏出手机,再一次重复发出12字,“你若不来,婚礼继续,新娘换人。”
第十六章
你若不来,婚礼继续,新娘换人。
这条短信,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回。
其实,离那天的婚礼,现在已经四天,而她在这间农宿里,也住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不知道驭辰后来怎样了,她不敢去多想。
他没有适合的结婚对方,所以,他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对吗?!
她站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气,整个世界,好象都如此压抑。
她知道,自己很狠。
只是,不这样做的话,只能一直纠缠、一直纠缠,直到两败俱伤。
她能给的,剩下的只有愧疚了。
这样,对谁都不好。
爱情不是选择题,选了a是错的话,那就该选b,不是说,展岩不要她,她就该回到驭辰的身边。
她做不到。
她能做的,就是堵起耳朵,狠下心肠来,不让错误延续。
拉回心神,她重新坐回床上,认真的根据书本,继续编织着围巾。
这条围巾,迟了四年。
什么都变了,留下的只有遗憾。
还有,想为这段感情,最后留个回忆的心情。
……
除夕夜。
全家人聚在一起。
“岩岩,你这样坐着还行吗?受得了吗?”展妈妈很不放心。
“行的,妈,我不是小孩了!”他浅笑着。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碗里的佛跳墙,在病房里的时候天天想着山珍海味,今天好不容易能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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