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青离的字,龙飞凤舞,做不得假。她将纸张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袖袍中,道:“现在开始么?”
秋月白满意一笑,道:“随时随地都可以开始。”说完对一旁的锦儿道:“取针具过来。”
李箫不安地捏着苏玉菡的手,心里既担心青离,又有一种未知的恐惧。
“别怕,我陪着你。”苏玉菡自然感觉到她的不安,除了言语安慰,她无法做些什么帮她缓解此种情绪。
秋月白带二人进了内室,让李箫躺在那张宽大的躺椅上,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对苏玉菡道:“你且在一旁守着,别打扰我。”
苏玉菡看着秋月白面前那些泛着银光的针具,缓缓点头。
秋月白替人治病时表情严肃,神色与先前说话时判若两人。苏玉菡看着她将泛着银光的针刺入李萧的各大穴位,手法干净利落,准确无比,不禁心生佩服。她是打穴高手,对穴位的拿捏自然十分准确。秋月白是神医,掌握人体各大穴位自然不在话下。渐渐地,李箫一颗小脑袋上刺进了密密麻麻的银针,秋月白手握银针,轻轻的转动,神色认真无比。
后来,李箫的额头开始渗出密汗,再后来,汗水随着鬓角滑落,她的眉头也微微皱起,同时亦发出了细微的闷哼声。苏玉菡不眨眼地看着,袖袍内的手掌是越握越紧。
作者有话要说:
☆、陈年债
秋月白的医术高明,替人治病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此时此刻她已然针灸完毕。病人的身上全是汗水,神医的额头也同样渗出了汗珠。
秋月白慢悠悠地收好针具,对锦儿道:“帮她把药草敷上。”
锦儿也不说话,一声不吭地帮李箫上药。苏玉菡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李箫的侧脸跟这个锦儿竟然有几分相似,她微微皱眉,低头想了想,再去看时,锦儿已然背对着她。
秋月白用衣袖擦着汗,望着苏玉菡,似笑非笑道:“青离豁出性命都是为你,你难道就不关心她么?”
苏玉菡侧头看着秋月白,道:“关心非要表现出来么?”
秋月白道:“那倒不必。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她救李睿的女儿?相信她告诉过你,李睿可是我的仇人。”
“你想说什么?”
“你猜?”
“我不喜欢猜。”
秋月白看着苏玉菡,半晌后,噗嗤一笑,道:“嗯,就是如此,如此模样如此性情方能让青离那个祸害死心塌地。”顿了顿,道:“你既不喜欢猜,我告诉你亦无妨。很简单,一双眼睛换一条人命。”
话音刚落,苏玉菡右手一翻,朝秋月白脖颈抓去。秋月白脑袋一偏,使出擒拿手反击,苏玉菡曲起二指,朝秋月白曲池穴点去,秋月白招架不住,飞身退开,叫道:“我说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哪!我刚救了你相好,你就出手打人哪!”
“你对青离做了什么!”苏玉菡继续逼近,脸上神色已然冷如寒冰。
秋月白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又退开了两步,道:“我已说过不会伤害她,你别多想。我说的人命另有其人,自然不是她的性命。”
苏玉菡住了手,收起冰冷的表情,过了一会儿,道:“是李睿?”
“你很聪明。”秋月白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用父亲的性命换女儿的眼睛,不过分吧?”
“青离去杀李睿了?”
秋月白摇了摇头,道:“李睿始乱终弃,负心薄幸,狼心狗肺,自然是要死在我姑姑坟前的。”她为自己倒了杯水,道:“我只是要青离把他引到这里来。”
事关李箫,苏玉菡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问道:“可否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秋月白示意苏玉菡落座,也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就沉默了。过了很久,她食指开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似乎在思量该如何开口。苏玉菡知道她会说,是以耐着性子等待。
终于,秋月白开口了,她望着右边墙上挂着的一副画,缓缓道:“二十六年前,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有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郎。他们年轻热情一见钟情,终于私定终身,甚至没经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就有了肌肤之亲,后来那少年郎许下诺言,说今生今世非那姑娘不娶。”说到此处,她看了那边正在敷药的锦儿一眼,叹了口气。
喝了一口水,续道:“少年郎本是外出办事,不久后就要归家,他让姑娘等他,等他回去禀明父母就用八抬大轿过来迎娶。姑娘自然信了,一直痴痴的等,这一等就等大了肚子,等到了永远。而那少年郎,始终都没有来娶她。后来,那位姑娘生下了孩子,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去找少年郎,却是被无情地拒之门外,同时也听到了他已娶了别人为妻的消息。姑娘悲痛欲绝,几度想要寻短见,可见到怀中的孩子还是忍住了,她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带着孩子隐世而居。”
苏玉菡面无表情,想必那个孩子就是正在为李箫敷药的姑娘。如今她终于知道为何锦儿的侧脸与李箫相似,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姊妹,相似很正常。她想起了那个满口仁义道德,一身正气的李睿,心道:“若是李箫知道她的父亲是个负心汉,会如何?”
秋月白突然笑了,道:“后来姑姑郁郁而终,丢下了年仅六岁的锦儿。再后来,锦儿就来了我家。算起来锦儿还是李箫的姐姐,你说她们像是不像?”
苏玉菡微微点头,道:“有几分相似。”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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