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听米曼唱到“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凋零,没有谁应该承受悲哀的永恒”之时,更是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只不过她这一次却是默默的流眼泪,躺在被窝里,抱着自己的猫,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那头的米曼叹了口气,放下手机闭上眼的时候,心底也都是怅惘。
只有直面苦痛绝望死亡,或许她才能感觉到好好活着的可贵。
父母亲人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最多也就是占据你的上半生罢了。
在意才能被伤到,但是被伤害多了,在意又还能剩多少呢?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刚亮,韩诗云就被门外悉悉索索的烧火炒菜声给弄醒了,依稀还能闻见透过门缝溜进来的香气,看来妈妈确实在炖鸡肉了。
只可惜韩诗云却是高兴不起来了,总觉得有些像是在要耕地前,喂给老牛更嫩更新鲜的草料一样。
猫儿不知何时已经溜出去了,韩诗云闭上眼重新躺了那么一会儿,到底还是被心里的不安惶恐支配着,起来洗漱之后准备去帮爸妈干活了。
可能,她就永远做不到像弟弟那般,不管爸妈多累,也依然能够安然睡觉看电视享受美食吧。
怀着一种不甘不愿的情绪,哪怕是被妈妈夸奖安抚着,她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就想着赶紧弄完了就回市内去吧,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
饭菜弄上桌的时候,天也才刚刚放亮。
弟弟被鸡肉的香气刺激得从被窝里爬起来,穿着大裤头就坐在了桌边大爷似的等着吃饭。
她妈今天在蒸白米饭的时候刻意带上了她的份儿,又另外给她盛出了一碗鸡叉骨炖土豆粉条放在了一边,一个劲儿的叫她多吃点。
妈妈殷勤的模样更叫她觉得心酸。
嘴里不知味的吃着过于油腻的早饭,看着弟弟因为妈妈对于自己的优待而醋性大发的将一个装满了鸡叉骨的小盆把到了自己身前,谁都不让碰。
偏偏爸妈还夸他有气性能吃,将来肯定能长个大高个儿有出息。
胯-下长把儿的做啥都是对的。
韩诗云撇了撇嘴,想着反正待会儿自己又要跟着干一天体力活儿,不多吃点儿肯定也是撑不下来,干脆吃完之后又准备再盛一碗。
这下她弟可不干了,把着大米饭盆就是不让她再碰到。
韩诗云也不想一大早的就闹不愉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要不然结果还是得自己被气哭了而弟弟毛事儿都没有。
于是去盛了高粱米饭,吃了几口自己碗前的鸡叉骨和土豆就没啥了,她筷子一伸想要去夹饭桌中央的盆里的。
结果又被弟弟的筷子给挡住了。
韩诗云忍气吞声地道:“你不是已经有了那么大一盆了嘛,我又没去吃你盆里那些。”
“妈一口没舍得吃,你吃了那么多还要,你都给吃没了爸吃啥啊?咱家都让你给吃穷了。”
韩诗云干脆的放下筷子,也来了脾气。
“算了,我不吃了还不成吗?”
要你在这装大人教训我。
什么破东西啊,照米曼带自己吃过的那些好东西差远了。
“咋说话呢?那是你姐!”
她妈放下筷子教训道,同时给米曼夹了块鸡叉骨。
“我大闺女吃啊,别听你弟瞎白话,妈不吃的那份儿都给你了。”
原本还只是气愤的韩诗云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委屈上涌,一个劲儿往自己的眼睛里涌。
她忍不住接过那块鸡叉骨,低声道:“妈,我……”
她想说其实我已经饱了,妈你吃吧。
却是不想被她爸的话给打断了。
“她都那胖了还吃什么吃啊?就你给她惯的,都快吃成咱家圈里的猪了。”
她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韩诗云端着筷子,放下也不是,吃也不是。
“吃个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她妈佯装一瞪,只不过那话里也忍不住带着笑意。
“我年轻的时候那么苗条,牙齿也是倍儿好,我大闺女咋还基因变异了呢?一点都不像我。”
韩诗云最终还是将那鸡叉骨重新放回盆里,眼神冰冷脸上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是啊,我这基因哪,我自己也很烦呢。”
都说子不嫌母丑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那母要是嫌子丑呢?
以为她就没怨恨过自己这么一张并不好看的脸吗?在告白被拒绝,在深刻认识到自己其实很丑这种事实之后,她真的恨过。
韩诗云说着,蓦地扔下筷子,转身就往外走。
“我去把塑料铺好豆杆子搬过去。”
于是原本还想骂她的爸妈顿时都消停了,就当做是自家孩子耍小性不听话,大度的笑笑也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一天都在打豆子机的轰鸣声中度过,哪怕是已经将全身上下包裹严实,韩诗云也还是觉得自己就像是浑身爬满了虫子似的不自在。
但哪怕是累到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她却也还是干的很努力很拼。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帮着把这些零碎活儿都干完了的话,就不可能赶得上明早回市内的车。
爸妈不会放自己走的,而她,支撑着她度过这艰难的两天生活的信念,就是米曼说的要带自己逛街吃好吃的。
爸妈和乡亲们的夸赞她都已经毫不在意了,甚至就连弟弟无时无刻的嘲讽她也能忍下,她只是很想很想重新回到米曼身边。
待到如愿以偿的坐上回市内的车,待到一个多小时后看到站在车门前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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