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因而也放弃了自欺欺人的伪装,懒懒地靠在吻兽雕像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拎着酒壶,对着满天星斗遥遥举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殿下,你醉了。”她看着我,状似冷静地说道,握得发白的拳头却泄露了一丝不平静的心绪。
“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今晚的星星真美……你说是不是?”冲着她露齿一笑,我摇了摇头——很显然,她并不这么认为。
余光瞥见她悄悄将手圈过我的后腰虚扶着,我暗自偷笑,又装作仰脖灌了一大口酒的模样——其实那壶里的酒早就在路上颠簸时撒了大半,度数也不高,就算我都喝尽了,也只不过是脸色微红,决计到不了头晕眼花,喝醉说胡话的地步。
可是她既然当作我醉了,那我便是醉了吧。
醉了有什么不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将她搂在怀里,便将她搂在怀里,甚至想吻她……她也没有推开我。
此时,只有我清楚自己是清醒的,是打着醉酒的名义在占她的便宜,这种放在以前会教我鄙夷不已的卑劣行为,如今做起来却没有一点心理包袱。
她顺从地坐在原处,不闪不避地任由我叼着她的嘴唇轻轻拉扯,眉眼低敛,睫毛柔柔地垂着,是绝无仅有的乖巧模样,教人心里像是被那两把小刷子似的睫毛拂过一般酥□□痒,熨熨帖帖的,再不舍得咬下,改为温柔地含着。
试探性地贴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拒绝,心里的小恶魔冒出了头,不免得寸进尺地探出舌尖,在她唇瓣上舔了舔,随后更是一鼓作气地启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正当我沉浸其中时,不防被她一下扣住了后脑勺,场面逆转,主动权尽数交付,竟变作了我被她搂在怀里,肆意亲吻起来……迷迷糊糊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她的攻势下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被她亲得意乱情迷,头昏脑涨,待得酒劲上来,最后竟是就此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教嘈杂的喧闹声吵醒的。
嗓子干哑,脖子一转就有喀啦喀啦的声响,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我使劲闭了闭眼睛,闪躲刺眼的阳光,感觉被人抱在怀里,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姜灼望过来的双眼;她看起来很是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嘴唇也苍白干裂,唯有那双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美丽。
“你……咳咳……”我张了张口,发现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一发声就剧烈地咳嗽。
她替我顺了顺背,已是了然我的想法,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卯时刚过,殿下在这里过了一宿。”
——什么?一个晚上?
我不明所以,嗓子又磨得厉害,只好用眼神询问她。
她似是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别开了眼,轻声回道:“殿下不是要看星星么?”
也就是说,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这个傻瓜就抱着我在屋顶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
真难为她坚持到现在。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却化作了满满的心疼,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定定地凝视着她,忍着嗓子的痛楚,嘶声问道:“你昨晚守了我一夜?为什么不叫醒我?”
她一脸平静地说:“属下分内之事,不敢推辞。”
“分内之事?那好,我问你,昨天前些时候你去哪儿了?”见她有意撇清关系,将我们之间种种都归结到身份与职责上,我心中酸楚,不觉质问道。
“昨晚是属下轮休,恰好金疮药用完了,就去城北的药房备一些。”她顿了顿,保持着原来的神色与我说道。
“那么,再前一天晚上,你又去了哪里?难道也是轮休?”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接着逼问道。
她抬眼看了看我,眼中惊色一闪而逝,却是哑然。
——既然不是轮休,那便是在府里了。
我终于能肯定,那个晚上,并不是做梦。
可是,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在我清醒的时候,她又与我如此疏离,只有在我醉中,才愿意对我坦露一丝真实的情绪。
她在顾忌什么?是身份,地位,抑或是性别?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想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阻碍。
气氛正好,我正要表白,就听一个粗噶的声音煞风景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视:“殿下,宫里来人了,颜总管急着找您呢!快跟属下回府去吧!”
没等我回话,姜灼率先移开了眼,抱着我轻轻巧巧地翻下了屋脊,待我站直便退到了一边,沉默不语,
我失落地盯着她的侧脸,却禁不住护卫再三催促,两边又有早起出摊的百姓商贩指指点点,尴尬之余,只得坐上了王府的马车,迅速回到府里。
等我下了车,姜灼早就不见了人影,而闻讯赶到的颜珂二话不说就拖着我回房梳洗打扮,一边与我喋喋不休地说着火急火燎把我找回来的原因——端王突然离开封地,马上就要抵达观澜城,皇帝传召满朝文武去城门相迎。
与这惊人的消息一比,我夜不归宿的事儿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端王邝希昭,是邝希晗的庶长姐,也是先皇最不喜的女儿,这个不喜甚至到了在她还未成年就被早早地打发去南丰城驻守边域的地步。
南丰城与蛮夷柔然接壤,早些年战事不断,自永嘉年间大芜国一统天下,柔然归顺大芜,南丰城里的人口总算多了些,只是大部分住民还是抵御边防的士兵与家属,民风彪悍,生产却远远不及。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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