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龙少的一声令下,就在前厅之中,熊熊火光升起。
丁二苗心里叫苦不迭,李伟年啊李伟年,这次的罪,有你受的了!
冥界的酷刑,虽然都是实施在魂魄之身,但是和真身受刑的感觉,不会有丝毫差异。这要多么刚烈的汉子,才能承受下油锅之苦?
李伟年看了看丁二苗,又看了看那口巨大的油锅,满脸悲壮。根据油锅的面积和深度来看,得把一条胳膊塞到底,才能够得着锅底的东西。
“念奴娇,你过来。”龙少冲着孟依浓招手。
孟依浓走了过来,面带不解,但是也不敢询问,只是垂手而立。
“这个人叫李伟年,他说你叫孟依浓,他是你在人间的丈夫,特地来到冥界寻你。”龙少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道:“你可曾得他?”
孟依浓盯着李伟年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摇头:“我不曾得。”
“果然你是不得。”龙少点头,又道:
“他说,他愿意为你油锅取钱,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我就相信他是你的丈夫,就允许他把你带走。到候,你就随他去吧,能为你油锅取钱,你跟着他,不会有错。”
“油锅取钱?”孟依浓面不忍之色,恍惚地看了李伟年一眼,然后又转身,低头对龙少说道:“念奴娇遵命。”
事已至此,李伟年只好假戏真做,上前对孟依浓说道:“孟依浓,你真的不得我?我是李伟年,是你的丈夫啊!”
“我……,我不起以前的事了。”孟依浓摇头,但是她看着李伟年的目光里,竟然有了一丝感动。
龙少一挥手,打断了李伟年的话,道:“先把油锅里的铜钱,取出来再说。”
李伟年不再说话,转身看着油锅。熊熊的火焰上,油锅里,已经开始有油花翻滚,眼看就要沸腾。
“李伟年,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再想想。”冷不防,丁二苗沉着脸说道。
“我不后悔。”李伟年地呼了一口气,卷起衣袖走向油锅。
“好汉子,真丈夫也。”龙少的手里,拈着一枚铜钱,笑道:“也不知念奴娇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有男人愿意为了她而愿意下油锅。”
说罢,龙少一弹指,那枚铜钱飞上天空,然后在空中翻滚着落下,扑通一声掉落在油锅中。
恰在此时,锅中的热油沸腾开来,阵阵热浪袭人。
丁二苗屈起手指,心中默念固魂咒,准备随时策应,以助李伟年一臂之力。
众目睽睽之下,李伟年注视着油锅,面寒如水,目光坚毅,把自己的右手,朝着油锅里探去……
“不要!”孟依浓突然大叫了一声,泪流满面。
“没事的,孟依浓,我没事的。”李伟年惨然一笑,猛地一伸手,一条胳膊全部探入了热油之中!
“唔……!”
随后,李伟年的身体剧烈地一抖,紧闭的嘴唇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
丁二苗势不对,随即一道固魂咒打出,帮助李伟年凝练魂魄收慑心神,防止巨大的痛苦下,他的魂魄受损。
大厅里,无论男女,所有的目光都看着李伟年。歌女们人人面带不忍,孟依浓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只有龙少,异常的淡定,看着李伟年,笑而不语。
但是除了龙少之外,还有一个人更加坚定,那就是李伟年。
他得到丁二苗的固魂咒相助,精神力更加强大。才下油锅的瞬间,他的身体一抖,但是在,已恢复了镇定。
李伟年挥动着右臂,在油锅里探寻摸索。铜钱太薄,右臂进入油锅之后,已然失去了知觉,所以,虽然李伟年可以探知铜钱的所在,但是却很难将铜钱捞上来。
骨子里的蛮性,于发作,李伟年猛地吼了一嗓子,把左臂也探进了油锅之中,两只手合力,来摸索铜钱。
丁二苗心无旁鹫,只是屈指对准李伟年,一道道固魂咒接连打出。
“铜钱出来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片寂静之中,李伟年大吼了一声,双臂从油锅里撤出。
当地一声响,一枚铜钱,落在龙少面前书案上。
“李伟年,好样的,没咱兄弟丢脸!”丁二苗大喜,松开指诀扑了过去。
“二苗哥!”李伟年也激动不已,开双臂要来迎接,但是却又突然愣住。
因为他看到,自己的两条胳膊上,已没有了皮肉,只有白森森的骨头!
卧槽,变成白骨精了?!丁二苗也吃了一惊,没想到,龙少府中的油锅,这般厉害。
就在丁二苗和李伟年都愣住的瞬间,一道白色的人影扑了过去,拦腰抱住了李伟年,嚎啕大哭……
是孟依浓。
李伟年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哭还难看的微笑,用两只白骨手拍着孟依浓的后背:“不哭,不哭,我没事了。”
这么一劝,孟依浓反而哭的更加厉害。良久,她才抬起头来,挣脱李伟年的怀抱,用手抚摸着李伟年的白骨:“痛吗?”
“不痛就怪了!”丁二苗冷笑了一声,转脸看着龙少,道:
“曲士龙,谢谢你今天的成全,人,我就带走了!大恩大德,等我以后再报!”
今天李伟年吃了这么大的亏,丁二苗能不生气吗?有心跟他曲士龙翻脸,但是因为孟依浓的事儿,毕竟有所顾忌,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只好等以后,再来找回这个场子。
“且慢!”曲士龙站了起来,冲着下人挥了挥手。
下人会意,立刻从后面端来一盆乳白色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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