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来,那就是面试,至于面试,则是即兴命题。
“你的面试角‘色’是乞丐,来,开始吧。”雷昀甩下这句话便双手抱臂靠回椅背里。
武刚震惊的瞪大眸子,“你没事儿吧,让一个仙气飘飘的大美‘女’演乞丐,不是强人所难吗?”
“连乞丐都演不了,那还是什么演员?”话说的毫不留情,让人觉得他就是故意刁难。
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怪不得三十多岁了还没‘女’朋友,武刚心底腹诽,面对宋锦呵呵笑道:“别听他瞎说,我是看……。”
宋锦微微一笑,“可以。”她的笑容如沐‘春’风,武刚一点都没有被人打断话的不耐,疑‘惑’问道:“可以什么?”
宋锦目光看向面无表情的雷昀,明明是轻喏软语,却偏偏充满了自信的力量:“当然是演乞丐。”
雷昀挑了挑眉,放在手臂上的手下意识敲着臂膀。
只见那如一朵清新的百合‘’般俏立的少‘女’突然跪在地上,温婉柔和的气息瞬间褪去,一股腐朽的死气绝望逐渐将她笼罩,她垂着脑袋跪在那里,单薄的肩膀瑟瑟发抖,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别的什么情绪,那背却又‘挺’的笔直,虽然卑贱如蝼蚁,却依旧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此刻所有人都忽略了她身上干净洁白的衣服,跪在那里形削瘦立的少‘女’是那么令人心疼,虽然看不清脸,光凭表现出来的气息就已经完全令人折服。
没有人看到宋锦垂着的眼帘里一闪而逝的幽暗。
乞丐啊,她前世十二岁之前就是每日流‘浪’在街头巷尾,破衣烂衫,形削立骨,狗见狗狂吠,人见唾三口,没有尊严,没有希望,苟延残喘,悲惨而绝望的活着,那种感觉即使过去多年,即使跨越两个时空,依旧深深烙印在骨子里。
所以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这种演戏的感觉太好了,她、很喜欢。
最难的表演不在形、而在神,她不需要任何表情、话语甚至肢体动作就可以达到想要的境界,让雷昀心底惊了惊,看着宋锦的目光也变了。
宋锦缓缓站起身来,她又是那个笑容温婉柔和的‘女’孩,如水般沁润心扉。
“我的表演结束了。”
武刚反应过来猛然一拍大‘腿’,夸赞道:“小姑娘演技不错,很有灵气嘛,资料上说你会琴棋书画,是真的吗?”
“略有涉猎。”任谁都听出她语气里的谦虚。
武刚瞟了眼雷昀,那家伙还是雷打不动的深沉样,眼珠转了转道:“我们这里正好有电子琴,你能给我们弹一首你拿手的曲子吗?”
宋锦笑眯眯道:“琴指的是古筝。”她擅长的是古筝,可不是劳神子电子琴。
武刚噎了噎,遂即惊喜道:“原来是古筝,那更好。”大手一挥就让一边的工作人员去抱古筝来。
工作人员很快抱着一把有些破的古筝过来,宋锦接过来,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珰”一声闷响传出来,刺的人耳膜发震,武刚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宋锦手指拂过琴弦,这把古筝有些年头了,琴弦松了,材质也不是很好,边角有些腐烂,手指一抹,碎屑沾了满手,但能弹出好曲子的从来不是因为好琴,而是技巧,而是心境,名贵的琴只是锦上添‘’而已。
好久都没有‘摸’过琴了,宋锦微微一笑,盘‘腿’席地而坐,将古筝横放在双‘腿’上,‘挺’直脊背,两手落在琴弦上,微微闭上眼睛。
雷昀和武刚目不转睛的落在那席地而坐的少‘女’身上,长裙逶迤,身姿如松,清雅而傲骨峥嵘。
落在琴弦上的手指忽然一勾一撩,低沉平和的前奏骤然响起,瞬间好似被重物重重击打在‘胸’口,只见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凌‘乱’似飞‘’,一串串缠绵悠远的琴音在这小小的房间飘‘荡’开来,舒缓浑厚好似缓缓铺就开来的水墨烟云,又好似一炷香慢慢的在空中舞蹈,且实且虚,缭绕而去,余音袅袅不散。
最美的不是琴音,而是那弹琴的少‘女’,那绝美的面容上一片淡静悠远,与她指下的琴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把人带入到她织造的世界中去,或悲或喜,由不得己。
一曲闭,宋锦缓缓睁开双眼,好久没碰,指法都生疏了。
雷昀和武刚虽然不懂古筝,但他们会听啊,这一听就知是不是高手,武刚目光灼亮的看着宋锦:“小姑娘,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好好听的感觉。”虽然听不懂,但琴音里的缠绵委婉却是听到了的。
宋锦抱着古筝站起来,理了理裙摆,淡淡道:“凤求凰。”
《凤求凰》的大名武刚是听过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几乎家喻户晓,现代社会‘女’孩子都被父母‘逼’着学外语,学奥数,这种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艺术却是渐渐没落了,没想到这‘女’孩竟然把古筝弹的那么好,尤其是她弹琴的时候更是有一种古典美人的气息,太附和他心中的角‘色’设定了。
雷昀深深的看了宋锦一眼,只抛下一句:“回去等结果。”
宋锦对两人点点头,把古筝递给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便推‘门’离开了。
“怎么样怎么样,没想到大‘浪’淘沙还真的淘出来一颗金子,这‘女’孩不仅有演技还有才艺,关键是她正符合云姣这个角‘色’的气质,就她了就她了。”武刚立刻咋咋呼呼说道。
看雷昀一直蹙着眉深思的模样,武刚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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