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走出几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个个手中执抢,枪头齐齐瞄准了宋锦。
宋锦脸‘色’未变,静静的看了眼孟山:“老爷子是想要‘逼’供吗?”
“你只要乖乖说出齐歌的下落,我不会伤害你。”
宋锦垂下睫‘毛’,笑容静谧如深海,在这辉煌的灯光下,如‘玉’珠般散发着淡静从容的光芒,令孟老爷子不得不眯起眼,他一直都不敢小瞧她。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呢?老爷子可会相信?”
“哼……你以为我会信?”孟山嗤之以鼻。
“我也在找他。”宋锦抬眸静静与他对视,孟山忽然惊了惊,一个小姑娘竟然有那样一双深邃的眼睛,漆黑平静如一汪深海,又如天空般浩淼无垠,他竟然看不透。
宋锦一步步后退,视那些执抢的黑衣人如无物,目光只看向孟山:“我不知道齐歌的下落,如果您知道的话,请派人告知我,因为,我也一直在找他。”
孟山忽然大喝道:“给我拦住她……。”
黑衣人立刻朝宋锦的方向追去,两个守在‘门’口的距离宋锦最近,却见那人不知何时一步步退到了‘门’口,在孟山看破宋锦要离开大喝出声时,宋锦轻轻旋身躲过两个黑衣人,身影一晃,已从‘门’口消失。
等黑衣人追出去,走廊空空,灯影晃‘荡’,哪里还有宋锦的身影。
几人正要分批去追,‘门’内传来孟山苍老疲惫的声音:“别追了,回来。”
孟山叹了口气,对侯在一边的闫冬道:“你说的没错,她是真的不知道齐歌的下落。”
“齐歌啊……我的外孙……你到底在哪儿?”
闫冬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表少爷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顶层上,夜风很大,将宋锦的长发和裙摆吹的四散飞舞,她站在边缘,脚下是深渊,只要往前多踏一步,便会坠入黑暗的深渊中去。
宋锦抬手将长发拂到耳后,望了眼脚下灯红酒绿的街道上的车水霓虹,伸出手指,近的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却又遥远的让人绝望。
他是不是,也曾这样绝望过,站在深渊边,却没有退路,他唯一的选择,只能跳下去。
手机又不知疲倦的响起来,在这有些静谧的黑暗中,催命符般一声声响起。
宋锦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静默的眼珠动了动,划了下屏幕放在耳边。
“喂,小锦是小锦吗?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男人焦急慌张的声音透过冰冷机械的手机缓缓的传进她的耳中,霎时那僵冷的心脏像是被温流注入,然后覆盖温暖,驱散了满身的寒凉。
“我没事。”
洛秀愣了愣,他听出了对方语气里一丝隐藏的落寞,她究竟怎么了?这一刻洛秀心底的担忧被无限放大,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压抑不住担忧。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不好?”
宋锦看了眼虚无繁华的黑夜,淡淡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准备挂掉手机,她突然又说了句:“我真的没事,别担心。”话落就挂了手机。
洛秀看着挂掉的手机,眉头拧的死紧,透过车窗看着面前的高楼,金爵会所四个大字在黑夜中闪烁着明光。
他手重重的锤落在方向盘上,俊美如妖的面容上,一双剑眉深蹙,压抑着浓重的烦‘操’和担忧。
杭宿雨回到另一间干净的包厢内,早等候在此的助理崔扬走上前来将手中端着的解酒汤递给他,那干净修长的手端过青釉瓷碗,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崔扬蹙眉担忧道:“先生,您的身体对酒‘精’过敏,只要一沾酒身上必定会起红疹,您明知为什么还要喝呢?”
那个‘女’孩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让先生不顾身体也要为她解围,更可气的是,对方似乎还不领情,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杭宿雨将空碗递给他,闻言笑了笑,眸光在昏黄的灯光下若和煦的暖阳,若‘春’风化雨,润泽万物,无声无息的沁润心脾。
“我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就那样做了。”
崔扬看着面前温朗含笑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您、是不是喜欢她?”
杭宿雨是个优秀的上位者,他的头脑‘交’际及手腕让他年纪轻轻坐上市长之位却没有人敢轻视,虽然其中不外乎他家族的庇荫,但与他本人的能力是分不开的,崔扬从他在小县城积累资本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对他也算多有了解。
在政治上他冷静、理智,针砭时弊,擅于博弈制衡,很多官场老手都曾在他手下吃亏,任何敢轻看他的人最后都会为自己的看走眼而付出沉痛代价,他总是用温和的微笑来掩饰内心的强势‘精’明,第一眼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然而崔扬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内心蛰伏着怎样一头猛兽。
在感情上,他同样不输于后,不是天生对‘女’人无感,也不是清高到视‘女’人如无物,而是那双眼早已看尽了万千繁华姝丽,再没有什么人能‘激’起他内心的涟漪,不过崔扬到现在才明白,只是那个人还未出现而已,那个能让他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的人,还未出现罢了。
即使世间繁华看遍,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入眼、入心,这是逃不掉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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