酹月微不可见地轻颤,然而就这一丝微薄的泄露也被晚歌掠入了眼中。她满意地笑了,趁势将酹月纳入怀中。“这才对嘛,何苦死撑呢?你我之间——”她倏然凝眸,眼底一丝冰冷的寒芒闪过,一把精铁打造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她的颈间。沉默,死水般笼罩了她们,晚歌的眼底有着难以言说的情绪跳跃着,忽然,她叹了口气,抬一根手指拨开了那匕首的锋锐,毫不在意指尖溢出的鲜红。“我只为叙旧罢了,如此刀剑相向,可是让人寒心。”
酹月不慌不忙地收了匕首,淡淡道:“你已非你,我亦非我。你不过贪图我医药之力,而我,也不过是形势所迫。”
晚歌不悦,怫然握拳,须臾,又压下了怒气,挤出一丝笑意:“何不只谈风月。”
酹月退开一步,冷冷一笑:“风月无情。”
晚歌皱了皱眉,隐隐有些痛意在心头盘绕,眼前那女子眼神冰冷彻骨,漆黑的眼瞳更是看不出半分情绪。她眯了眯眼,薄唇轻启:“风月无情人有情。我——”
“人更无情。”
话未说完便被酹月冷冷打断,晚歌沉吟不语。半晌,伸手拉住酹月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拽进了自己的行军帐中,又一口气压倒在榻上,恶狠狠覆了上去。鼻息很快传来那深刻入骨的淡淡的草木清香,她迷醉般深嗅一口,薄唇覆落,很快尝到她冰冷又熟悉的甜蜜气息。
酹月不挣不动,任她肆意亲吻。晚歌含住她冰凉柔润的耳垂,低声道:“即便我放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废人。呵,你总说我不是好人,其实酹月,你从未真正见过我狠毒的一面。”
“你不必强作冷漠,瞧瞧自己的身子,你的心仍在渴望着我。我要你助我,其实不过是个借口,非你不可的从来不是这个天下……而是我。”
酹月面无表情,双眼紧闭,任由晚歌拉开了她单薄的衣襟,重重吻落。
作者有话要说: 捋了捋,估计又得上中下才能写得完…最初时这个构思,不过只想做一个梦魇的剧情线罢了,然而真正写起来,我对酹月姐姐终究是爱爱爱爱爱,爱啊……
☆、魇—此恨不关风与月(中)
烛火摇红,模糊了光影岁月。
隐隐仍能听到帐外的风雪飞舞,帐内却一片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心跳的声音。晚歌低眉敛目,一张清俊容颜因着苍白,反倒更显几分病态的fēng_liú。她细细地沿着那冰凉的皮肤亲吻下去,每一次触碰都显得无比耐心,无比温柔,直到那冰雪一般凝白的皮肤终于泛起淡淡的粉,如樱花瓣拂落在水面上惹起丝丝涟漪……她小心地撑起身子以免压痛她,身上黝黑刚硬的铁甲,烛光下泛着冰冷如刀的光泽。
酹月仍是固执地紧闭双眼,一张绝尘的容颜,如此恬淡又如此冰冷。那细微的火种正在她的身体上燃起火苗,可她却只觉得无比寒冷,就像落进了深不可测的冰窖之底。
似颦非颦的两道细眉,淡若远山。晚歌静静看着,往下,是她精致挺直的鼻梁,紧闭着的菱唇有些微微的肿。她探出手去,细细描摹着那一弯飞鸟般的精致锁骨,她细长的颈子瓷器般凝白,却又薄得仿佛透明,长及脚踝的乌发裂锦般披泻而下,又如一大片梦幻般的水藻,烛光下泛着细碎的柔光,将她丝丝缭绕。“酹月。”她轻轻喊她,眼中的血色渐渐消褪,整颗心都柔软了下去,连冷硬的铠甲都仿佛失去了尖利的锋锐。晚歌俯下身,手指在那象牙般光洁的一片细细游弋,声音如同罂粟花露般甜蜜诱人:“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爱的人。”
细眉轻蹙,那一双漂亮的眼睫微不可见地轻颤,酹月并不睁眼,以沉默对抗着上方那一汪邪魅的温柔。
晚歌并不介意,仿佛也是习惯了她的沉默。她低笑了一声,手指再次探出,却在空气中游弋了许久才缓缓停在她的腰带上,轻轻攥住那柔软的一方布料,那温柔细腻的滋味充盈在掌心,很快便抵达心头。酹月,酹月……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她的名字,呼吸渐渐深重,她望着身下那冰雪柔白的一片风景,目光炽热如火,yù_wàng在眼底疯狂流窜。她想要她,只是想要她,这天地之大,令她一见倾心,尔后食髓知味,无论如何也无法抛下的只有她,时至今日她早已忘记自己当初拟定的计划,道不同也好,威胁也罢,她只知道,哪怕是逼到她恨她,她也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都说人欲无穷,果然半分不假。
瑟一声轻响,那轻薄的腰带已然被她扯开,酹月裙衫散落,烛光中隐隐可以看到那细致柔美的腰线,衬着她同样纯白的衣裳,薄光清雅,雪凌凌一片,恍如谪仙。
人面桃花,朱颜墨发,身如荷莲,尘埃不染。这样一个女子,这样的她,叫她如何不倾心迷恋?不愿有一日她年华老去,青丝斑驳成白发,腰背佝偻,齿摇发疏……她是如此的爱她,她不能让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短短几十年的寿数之后就会彻底消亡,她要她永远年轻,永远美丽,她要她与她一起,共享永生。
只剩最后一件薄薄的布料她便彻底地呈现在她面前了。
晚歌呼吸急促,明明不是第一次与她亲近如斯,明明不是第一次如此近地触碰那一抹动人的冰雪,可……为什么?明明是易如反掌的事,只要稍微动一动手指就可以办到的事,她却没办法继续。她心情复杂,目光沉重地盯住了自己无力施为的双手,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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