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为什么,此刻她却又全都记起来了?究竟是这本来就是她记忆中的一部分,还是说,是因为看到了先前那些幻象她才记起来的?而唐小软……小软……在这整个局里,她究竟又是发挥着怎样一个作用?小软……她真的只是小软吗?
不容她再多想了,手中的玉笛忽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笼罩着她一双手直如新月生晕。沐槿衣微微看呆了眼,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再次将玉笛举到了唇边。一丝气息轻轻地灌入笛身,然后,她毫不意外地听到了一声极为短促的声音,尖锐中透着说不出的怪异,明明一响即消,却又似乎在她耳边绵绵不绝地缭绕。不知是否这笛声作怪,她只觉胸口一阵气浪翻滚,喉咙猛地一甜,她下意识地张口,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呆呆地看着那犹自散发着白光的玉笛,她顾不上擦去嘴角的鲜红,只是怔怔想着,为什么?大祭司不是也说她是圣女转世吗,而且,方才她本遍寻不着这玉笛,却因为意外受伤,血滴指路一下子又找到了,明明这一切都是预兆她就是这支笛子的主人。可,为什么,她催动不了这支笛子?
静静调息了一会儿,胸口的热浪总算是压下去了,正打算继续研究那古怪的笛子,忽然,石室外却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沐槿衣一惊,难道是蓝婧找来了?
不及开口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正在喊她的名字:“槿槿?槿槿你在不在?”
真的是蓝婧!得知蓝婧安然无恙并且还找到了自己,沐槿衣不禁惊喜不已,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应道:“蓝姐,我在这里!”
一束强光随即打了进来,她下意识地遮了遮眼睛,一双温暖的手掌随即抱住了她的肩膀:“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看到蓝婧身后跟着的人,沐槿衣不禁怔住。
白轶神情古怪,闻言也不回答,只硬邦邦地望着她们。
蓝婧道:“我在外头想方设法也没办法进来找你,无奈之下只好找白轶帮忙想办法切开了那块挡路石,槿槿,我快急死了,想到你可能会有危险,我一晚上都没能合眼。”
“一晚上?我……我进来多久了?”沐槿衣看到蓝婧脸上明显的两个黑眼圈,还有她一脸疲惫憔悴的神情,再结合自己身体格外的虚弱与饥饿,不禁很是不解,明明自己只进来没多久啊?
“还说呢,那块巨石太难搞定了,我和白轶忙了一整天才打开了通道。你在里头呆了两天了已经,你都不知道吗?”
沐槿衣怔怔摇头。两天?!这怎么可能……
“出去再说,你看你,脸色白的跟鬼一样。”蓝婧望着沐槿衣一脸的苍白,又沾染了浮土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一时觉得心疼,一时又觉得无比可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沐槿衣被她笑得莫名,眨眨眼,却也没有多问,顺从地与她一起向外走去。
一直没有吭声的白轶终于开口了:“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语气冷硬,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威胁。沐槿衣微微警惕,暗示地看了蓝婧一眼。
蓝婧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她的手背,淡淡道:“白轶,你帮我救了槿槿,我很感激,不过干爹交代过槿槿的事只需由我一人负责就好,你不必问这么多。”
“别告诉我你没看到山洞口的那些尸体。”白轶冷冷地说,“他们怎么死的?”
蓝婧脸色微沉,情急之下她不得已带了白轶前来,自然被他瞧见了外头的那些尸体,其中,就有他们自己的弟兄。白轶对干爹愚忠至极,她若说是干爹所为,白轶必然不信,更何况,槿槿虽说怀疑唐勤之便是干爹,可目前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猜测就是对的。思量了一番,她淡淡道:“我不知道。”
白轶脸色发青,蓦地转过身来扼住了蓝婧的手腕:“婧婧,你从小就事事护着槿衣,我也不说你,可是那些也是你的兄弟,你——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下得了手!”
“你有病吧你?都说了我不知道了!”蓝婧怒而摔手,“你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我告诉你,我跟槿槿刚到这里就看见他们死在那了,你看看尸体,起码也是死了十天以上,十天前我他妈在哪呢!”
白轶被她这么一吼,又愣了一会儿,脸色倒是渐渐好了一点。“真不是你?”他狐疑地看向护犊子一般挡在沐槿衣身前的蓝婧,皱了皱眉。“算了,这次的事我也不再多说。我问你,出去后你打算带她去哪?”
“不关你的事。”蓝婧没好气地说,又使力拉了拉沐槿衣的手。“槿槿,我们走。”
沐槿衣被她拉着向前踉跄了一步,眉头紧皱着,不知为何,方才那种火烧火燎般的难受感又涌上来了,就仿佛是一把火钳刺进身体里一样疯狂地烧灼着她的血液,她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喉咙口更是一股热流急涌而上——
“槿槿——”蓝婧被沐槿衣一扑而倒的姿态吓到了,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毫不在意被她吐了满脸满身的血,一叠声地喊着:“槿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槿槿!”
而沐槿衣却早已晕厥了过去,什么也听不到了。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风赏月不要论。”
“呵,好诗。看不出来,你还读过汉人的诗。”
“你说话怎么总是怪怪的。唔,有点……有点像是古代人,呵呵。”
“是么?或许,我本来就是个古代人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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