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他知道,茵荷这个的美丽独立的女子似乎从来都是不需要他的。
也许就是因为她的“不需要”,所以他会尽最大努力地帮她?
金煜已经有了未婚妻,就快结婚。
他终于可以平静地把茵荷当作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他终于可以以平常的兄长心来跟茵荷相处。
而早在近八九年前,茵荷就开始这样跟他相处了。
茵荷同他相处时那种坦荡、豁达、从容、淡然,让金煜常常会感叹这个女孩的内心真是不一般的独立与强大。
他们这一趟行程是经香港、然后到台湾,考察了多家香港和台湾的文化、收藏公司,尤其是一间台湾很出名的文化公司。
这趟“商务旅行”对茵荷来说尤其值得,她和这间公司已经初步达成了合作的意向。
所以她在回到虹城的当天就给桑原打电话“报喜”。
之后的某一天,茵荷和姑妈闲聊时,不知怎么说到了桑原。
姑妈这才想起,说,“哦,你刚走的那个周末,小桑来过一次。我以为她是专程来看你,正觉得真是不巧呵你人不在。她说是出差,顺便过来看看。还好她不是专程来的。你不在家,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噢”,茵荷不动声色地静静地听姑妈说完,轻轻点点头,笑笑,说,“噢?是这样?那就好。”
她知道桑原不是出差。
她知道她是专程而来的。
茵荷去到台湾之前没有特意给桑原打电话告知。
因为,从父母离婚她离开家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向其他任何人交待或者报告自己的行为、行踪的习惯。除了现在朝夕相处的姑妈。
她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去面对去处理去应付去承担。
她也没有觉得需要跟桑原讲起自己生意上的这些事。这其实就是她的工作。好像没有必要随时把自己的“工作”挂在嘴上吧?
她没有想到桑原会事先不联系她就来到虹城。
出发前她曾一闪念要不要给桑原讲一声。但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桑原在来虹城之前打电话,自然就会知道她的行踪。
可是,听了姑妈的话之后,隐隐地,她知道也许这样的做法已经伤害了桑原?
因为,在她回到虹城给桑原打了电话之后,桑原只主动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就没有联络。
哦也许是因为桑原在那个电话里又听到她兴高采烈地说,在这个周末或者下周,台湾的朋友有可能会到虹城来,亲自看看她的店子,订购一些货品。她要好好地陪陪远客,可能还会安排一次近郊的旅行之类。
她这时才忽然意识到桑原在电话那端沉默的黯然。
茵荷不禁在心底轻叹。
桑原在近一个月之后的礼拜六的下午,她正在家里画画,接到茵荷的电话,“阿原?在紫城吗?”
“嗯,在呵。”
“我刚到紫城,刚下飞机,我去什么地方找你?”
桑原拿着电话愣是一分多钟没有回过神来,“你在哪里?”她不相信地声音微微有点抖。
“我在紫城机场,我是说,我现在打的到什么地方跟你见面?”茵荷一字一句地清楚地说道。
“哦,xx路xx小区。我在小区门口等你。”桑原终于听明白。
茵荷来了?
茵荷来紫城了?
茵荷是来见她?
桑原有十万个问题。
当茵荷坐的出租车按桑原说的地址停在了小区大门,桑原亦幻亦真的思绪才稳定下来。
看着茵荷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一瞬她真想去紧紧地热烈地抱一抱茵荷呵。
可是中国人的礼仪是多么的含蓄温吞,这样的时候竟然连握手都会显得夸张。
桑原接过茵荷手中的行李,带着茵荷一边往家走一边给茵荷介绍着自己的新居。
她在两年前按揭供了一套小户型,今年年初入住。
茵荷仔细地听着桑原的介绍,礼貌地笑着,没有发表意见。
她们刚进屋,桑原的手机响起,好像是她的领导的电话。
桑原挂了电话后,抱歉地对茵荷说她必须马上赶到办公室去一趟,主任需要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明天出差要用,她得去办公室的电脑里拷贝给他,“茵荷你先在家休息一下,我去去马上就回,大概一个多小时。”说着桑原拿出茶杯要给茵荷沏茶。
“阿原你先忙你的吧,茶我自己来沏”,茵荷说。
“嗯,好吧,你先洗洗脸喝点茶休息一下”,桑原说道,然后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这时她走到茵荷的面前,抱一抱茵荷,并且,深深地吻了一下茵荷,说,“我会快去快回。”
“嗯,快去吧。”茵荷说。
茵荷自己沏好一杯茶,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桑原的新居。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居室,一间卧室,一间小书房。整个房间简洁清爽,和桑原素净淡雅的风格倒很契合,茵荷想。
在书房的门口经过时窗外刮过一阵风,有几页单页纸张被吹落在地。
茵荷信步走进书房把这些纸页拾起,原来是桑原的画纸。
茵荷把画纸拿在手中不经意地看看,发现纸上赫然出现的竟然是自己的画像。
茵荷惊讶。
这时她还注意到,在书桌上的一叠速写纸上,都是她的肖像素描草稿。一旁,她看到了桑原曾经向她索要的她的照片。
茵荷微微震动。
原来,桑原要她的照片是用作此途。
正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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