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我这就去虹城,你放心,我到了虹城见到茵荷就马上给你打电话……”桑原有点说不下去。
她隐隐地就是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是觉得茵荷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愿意让她知道……她怎么可能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桑原当天晚上收拾好行李赶到机场,已经没有航班了,她只能搭乘第二天最早的飞机到虹城。
桑原整晚没有入睡。
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尤其不要胡思乱想。
除了在心中默念从格格那里知道的茵荷入住医院的名字还有病房号,她什么都不敢想。
她只是等待时间可以快快过去,她能够尽快去到茵荷的身边。
桑原在机场宾馆的房间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望着窗外的天空从寂寂的黑到慢慢开始有浅浅的白。
她数着分秒度日,这才知道什么是最漫长的黑夜,什么是“载沉载浮的凌迟”。
第二天上午赶到虹城医院时,茵荷正将要被进手术室做剖腹产手术。
医生护士忙碌地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谢天谢地,桑原心中暗呼,谢天谢地她可以在茵荷进手术室前见她一面。
“阿原?你怎么来了?”面容憔悴显然也是一夜没有休息好的茵荷看见走进病房的桑原,非常意外,“阿原?你怎么会到这里?你没有走?没有去法国?”
桑原使劲使劲地忍住眼泪,紧紧地握着茵荷的手,说,“茵荷,我没有走,我不放心你,我没有走……茵荷……我不会走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呵……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我和姑妈就在手术室外面等你……”
茵荷承诺似的点点头,疲倦地笑笑,说,“这小家伙,急着要出来,我揣不住她了……从几天前就开始折腾……”
茵荷被送进手术室做剖腹产手术。
夏菀茹作为家属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字。
姑妈签字握笔的手一直在不停地抖。
桑原非常理解姑妈此刻的心情,她甚至觉得,如果是让她来签这个字,也许她连笔都握不住?
也是这个时候桑原发现,在手术室外等待茵荷的没有一个男子的身影。
是,只有她、姑妈、她早就见过的家里的阿姨、还有一个月嫂。
没有任何人对此质疑。
那么,是不是说,一直以来,茵荷的身边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隐形的”男人?
桑原再次心惊。
她不知道她们在手术室外等待了多长时间。
一个世纪还是几个世纪?
一生一世还是几个生死轮回?
她们终于等到了那扇主宰生命的大门打开。
当听到护士出来说出“母子平安”这四个字时,桑原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许多病人家属在听到这几个字时几乎想要跪下致谢。
姑妈刹那间控制不住地喜极而泣,“谢谢医生谢谢你们。”
主治医生周大夫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姑妈更是千恩万谢,“谢谢您周医生,谢谢您。”
“夏阿姨,我早就跟您说过不用担心,像茵荷这么意志力强大的母亲,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关都一定能挺过来的”,周大夫安慰道。
夏菀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一定要谢谢您周医生,都是您医术高明才能这样,我们茵荷是托您的福。”
“夏阿姨您说哪儿的话”,周医生安慰着泪流不止的夏菀茹,说,“阿姨快去看看宝宝吧,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公主。”
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婴儿,桑原从第一眼看到起就被她深深迷住,多么娇嫩柔弱,又是多么惹人心疼怜爱。
桑原马上给格格打了电话报平安。
“我升格做小姨了”,格格在电话里是语气哽咽的欢喜。
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茵荷还没有醒来。
脸色青灰、浑身冰凉的茵荷是经历了一场大难憔悴虚弱,桑原看着,心疼不已。
她一直守在茵荷的身边,一直握着茵荷的手,直到茵荷醒来。
茵荷终于醒来。
睁开眼睛第一时刻看到的就是桑原。
原来桑原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并不是她几乎怀疑的回光返照的幻觉。
她看着桑原,无比欣慰地笑笑。
见茵荷醒来,姑妈立即去把小宝宝抱来给茵荷看。
“宝宝很乖,跟我们荷儿小的时候一模一样”,姑妈欢喜地说道。
才做了手术的茵荷不能起身,姑妈把小婴儿的脸蛋送到茵荷的唇边,让茵荷亲了亲下,然后又喜滋滋地把她抱回育婴房。
这个时候的桑原,还是一直握着茵荷的手,说,“宝宝很乖,非常可爱,我们的茵荷是最勇敢的英雄妈妈。”
茵荷笑笑,没有力气说话。
直到两天之后茵荷的体力稍微恢复了,桑原才敢问,“为什么不告诉我生宝宝是有危险的?”
茵荷微微抱歉地淡淡地笑笑,说,“阿原,我都想过了,最坏的后果就是,我走了,欣儿活着。可是我知道,她不会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你,还有姑妈,都把她当作宝贝来疼爱的……”
“茵荷……”桑原阻止了茵荷继续说下去。
是,原谅她的脆弱,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她知道,她永远没有茵荷那样强大的内心。她只想过自己离开,去到遥远的国度,而茵荷已想过甚至也许已经安排了身后事。
桑原忽然觉得生命是那么的无常和脆弱,她下决心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的每一天都跟茵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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