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也有些尴尬。
莫小可一路情绪高昂,一直拽着我说以前来的那一次哪里哪里没去过,哪里哪里变化大之类。我被她拽在一边,心中惦记着另一侧的苏曼,却奈何碍于我妈的面怎么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好隔一会就寻个话头跟苏曼搭讪,可她对我却总是爱理不理。
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妈扛不住了,刚好亭子里有人煮茶,她便过去凑热闹。我但脱离了我妈的眼线,赶紧挤到苏曼身边,伸手拉她:“累不累?”
苏曼穿着上午刚买的一套休闲服,长发扎成马尾,只在额前斜斜留了一绺刘海,曝露出整段茭白的颈子。而此时那自成冰雪的一段已然沁出了丝许的汗意。我倍感怜惜,抽出湿巾就要给她擦汗。
莫小可在一边看着,忽而凉凉一笑。“思归,你还真是念旧,我记得你以前就爱用这种薄荷味的湿巾,现在还用。”
“好用就一直用咯。”我没多想,而面前的苏曼闻言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
日头有点烈,莫小可嚷着热,我只好拉着苏曼跟她一起也去亭子里避热。我妈正跟一个中年阿姨聊煮茶,无暇管我们,莫小可便道:“思归我们去拜佛吧。”
“你刚才不是喊热吗?”对于莫小可一分钟一变的性格我早已了解,可此刻心思多半在苏曼身上,难免便有些不能尽心,敷衍了她。
“去嘛,”莫小可眼睛亮亮的,“我记得以前我们一起求过一个符啊,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树上了!”
我不知怎么答她才好,又怕她说太多过去的事惹苏曼不开心,正自默然,苏曼突然看向我。“这里有佛寺?”
我见苏曼似颇感兴趣,忙道:“有,往上再走十几分钟吧。你想去吗?”
苏曼点点头。“嗯。”
我当即同意:“那走吧,我带你去。”
告别了我妈我们三人便直奔禅寺而去,这次苏曼走在了最前面。莫小可跟我并肩走着,突然伸手在我臂上用力一捏。
“咝……”我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你干吗?”
不问不要紧,这一扭脸,登时看到莫小可一脸的寞然。她很使劲很使劲地瞪着我,瞪得我莫名地不安了起来。那眼神,似幽怨又似愤恼,似怨怼又似心酸。怎么了?
“死鬼,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她终于不再是对着我妈时那特灿烂特没心没肺的笑脸了,嘴巴抿得紧紧的,眼睛甚至都湿润了。
“我?”过分?我不解地回问让她再次在我手臂上捏了一把。这次我不敢喊疼了,怕苏曼疑心,一边闷着头走路一边低声劝她:“你好好的又怎么了?我没惹你吧?”
“你惹我很久了!”莫小可咬着嘴唇,突然似发狠般加快了脚步,一下子便跑到了苏曼前面,冲出老远。
苏曼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我,眼神分明在问:她怎么了?
我也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心底划过一丝寥然,看着前方独自前行的小可。隐隐中其实能知道她在生气什么,可是知道又怎样?又能怎样呢?我的沉默是因为我不想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即便那样的话是铁铮铮不容动摇的事实。
小可,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就不会再牵你一发而动我全身。分手了,就不会再将你放在我内心最疼的那个位置小心保存。分手了,我的心就不再属于你,它属于我自己。然后在再次鲜活的时候,它将属于另一个女人。
而那女人,此刻就在我身边。
很快,我看到禅院泥金的牌匾赫然在目,往里走是巍峨雄壮的塔林,大雄宝殿。
苏曼是很虔诚的,看得出来,她礼佛的态度让我都觉得自己一边上香一边想着其他有的没的事真的是一种罪过。
上完香开始许愿,这边许愿是自己拿符纸写下心愿,然后叠好交给大师帮忙挂上寺院后面长在山崖边的一棵松树上,就算礼成了。我们三人分别拿了纸在写,我是很老实的,觉得心愿什么的肯定是自己的*,所以只闷头写自己的,完全不想去瞄眼苏曼亦或是小可,她们写了什么。
可有个人就不是了。
挂完许愿符苏曼跟一个大师进了厢房闲谈,我只好跟莫小可一起在外边等她。莫小可在那松树旁转来转去走了几趟,忽的住了步子,扭脸看我:“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一来怕愿望失灵,二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肯说。
莫小可道:“我看见了,你写的想要和她白头偕老。”
“……”我顿感窘迫,“喂,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愿望呢!”
“看都看了,你不高兴,那我也告诉你我的愿望啊。”莫小可的等价交换概念一如从前让人莫可奈何,啼笑皆非。
“不用了不用了。你看就看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省的你的愿望也失灵啊。”我连连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莫小可抿着嘴,忽然又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她许的什么愿?”
我心里咯噔一声,“你……”难道这家伙也偷看了苏曼写的愿望?
莫小可挑一挑眉,“没错,我看了。”
我心底顿时万般纠结起来。说不想知道?那委实是有些虚伪,我当然想知道苏曼许了什么愿了。可是……可是……那是苏曼的许愿,即等于她的私隐,我怎么能私下探听她的私隐呢!
“你不用纠结啊,看的人是我,要说给你听的也是我。”莫小可鼓着腮帮子,不知在鼓着什么劲儿似的,“还是说,你不是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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