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满脸认真的王和鲜血淋漓的半边马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守护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王族孩子,而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也正是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将忠诚献给了王,做下了守护王一辈子的决定。
过了这麽多年,没想到今天又一次从王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语。只是现在的他知道了,王的话既是赏赐,也是警告,或者还可以说是试探。假如他违背了王的话,不知道小猪猡会不会像那匹马一样被均匀地分成两半。他与王,一人一半。
“臣下谨记王言。”他就著王的搀扶顺势起身。
赞布卓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却在看到矮桌上丝毫未动的吃食时,迅速敛了笑容,冷声问道:“烈,为什麽没喂食猪猡?”
释迦闼修嘴角一抽。他没听错吧?王的叱责中用了 一个“喂”字。难道昨天王喂食过小猪猡?历来尊傲冷酷的王怎麽会继亲手喂药後又亲自喂食?!不露痕迹地迅速瞥了眼脸罩寒霜,目露不满的王,他赶紧垂眸恭声答道:“疗伤完後,她已经神思倦怠,一进被褥就睡著了,臣下无法喂食。”他故意把喂字强调出来,果然,王的身体有了极为短暂的滞顿。
赞布卓顿眯眯眼,隐去眸中的霾和冷冽。移身走到床榻边,俯视熟睡的女奴。过了一会儿,才淡漠道:“烈,叫侍撤下吃食,重新准备热暖的。”
“是。”
释迦闼修弯腰行礼後,轻移脚步,向寝室外走去。撩开门帘的刹那,他侧头看了看依旧站立在床榻边,如巍峨山岳挺拔的不容侵犯的高大尊贵背影,唇角溢散出浅浅的笑意。
王虽然说了与十几年前类似的话,但王知道麽,他对那匹马的态度和对小猪猡的态度表面看起来没什麽差异,都是颇得他喜欢的一个东西,实质上却截然不同。那匹比奴隶还要值钱千万倍的宝马可从来没睡过王的床榻,盖过王的被褥,得到过王的亲手喂药喂食。落下门帘,他放心地走出寝。
等到侍将所有冷却的吃食撤去,赞布卓顿才坐在了床榻边。怒气冲冲地甩袖出寝,他直接去了书房,召来几个臣下了解冬季法会和年庆的准备情况。等事务处理完後,口的郁结和躁狂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静下心後,他生出些许疑惑。不明白为什麽看见那头猪猡听话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扭曲僵硬笑容时,心头会像有把火在灼烧,盘旋出莫名的怒气?
床榻上的猪猡睡得比昨晚安稳,眉心自然舒展。若是细瞧,还能从微翘的花瓣圆唇和浅勾的嘴角边看出一丝娇意。她,在烈的面前可以安睡成这副模样麽?眉头不知不觉地轻轻皱起,丰润的唇瓣抿出冷厉的线条,心里又生出几许莫名怒气。
在银猊面前,她能放肆欢笑撒娇。在烈面前,她能放心安睡。为什麽在他面前,她不是抖颤就是哀叫,连昏睡也是一脸痛苦。他就真有那麽可怕?手指泄愤地往她额上一戳,光洁饱满的额心顿时现出一团色彩浓重的青红紫印,直接受力的中心处还破了点皮,渗出几缕极细的血丝,在周围白嫩嫩的肌肤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他一怔,顿了好半晌,才慢慢收回手,摊开双掌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紧皱的眉宇间融进一抹郁。看来他真的要注意好好控制力道了,不过这头猪猡是不是也长得太嫩,太不禁揉捏了?算了,行经期就让她把身体养好些,免得以後承受不住他的占有。
自行踢掉靴子,他翻身上了床榻,将猪猡连人带被抱在怀中。与那张酣睡的可爱小脸凑近些,女奴清浅的呼吸柔柔地吹拂在面庞上,萦绕鼻端的是混著花儿芬芳的甜清茶味儿和淡淡的莲香药味儿,郁滞怒的口渐渐舒坦下来。
“猪猡,你是穆赤赞布卓顿的奴隶。”
他低语,在她额头上的瘀伤处落下个轻吻。
(12鲜币)第一百二七章 无聊可怜的日子(一)
十二月十三日至十九日,是古格莲华法王的坐床典礼,也被称为冬季法会。法会过後,就是各项年庆活动,一直会持续到正月十五。
冬季法会主要在托林寺内外举行。届时,不管是豔阳高照,还是大雪纷扬,古格各地的民众会络绎不绝地赶往寺庙参加法会,甚至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外来者参与法会,热闹非凡。但边境和王城却会加强警戒,对每一个参加法会的人严加盘查,杜绝奸细探子。
法会已经开始了四天,王里装饰一新,四处洋溢著一股欣悦的喜气,连地位最卑贱的下等奴也因食物的些微改善而在眉眼间露出了两分喜悦。
自从知道古格的佛苯教和萨迦派一样也有冬季法会後,罗朱的心就一直抓挠得厉害。在现代,她没机会亲眼观看萨迦派举行一年一度传承了千年的冬季大黑天法会,仅能从消息报道和图片上感受法会的庄严盛大和神秘威穆。古格的冬季法会和萨迦派的冬季法会时间不一致,但考虑到这是个历史变轨了时空,她淡定地表示理解和接受。
好想亲眼去托林寺看看法会啊!好想亲眼瞧瞧那个倍受古格民众爱戴信仰的莲华法王啊!对了,托林寺她在现代只看过凄怆的残垣断壁,不知道这时候的寺庙会是一番怎样的恢宏?啊啊,她明明不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为毛会这麽心痒难捱?都怪身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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