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司马文颐留下可以以假乱真的完美印象,并“无意”地让司马文颐发现杜渃芷的本性,则可踩杜渃芷褒自个儿。
思虑了会儿,顾萱就开始急着摆脱眼前的司马文颐,抬首无意间撞上了满玉担心的目光,陡然心下灵机一动,她拿帕子掩住嘴角,颦蹙起柳眉,适而做西子捧心状。
司马文颐也是惜花之人,佳人皱眉,他又哪能视而不见,“杜姑娘可是身子不适?”不待顾萱出声,他便一脸担忧的严肃起嘴脸,“薛诀快去请了大夫来。”
不论司马文颐是否是虚情假意,顾萱都要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来显示自己对其的动心,这正是司马文颐想要的,也只有在人顺心如意的时候才会降低他的警戒心,而这则是顾萱希望的。
“劳公子挂心了,”顾萱示意满玉拦下薛诀,继而气息飘渺地缓缓道:“渃芷无碍,休养些时日便可,只是今日不能陪伴公子了,还请公子莫责怪。”
语气虽是淡淡,但顾萱努力让自己的小眼神里多了些绵绵不舍的情意。司马文颐也不负顾萱的期望,看到顾萱脉脉含情的双眼后,他淡粉的薄唇不自主的上扬。
又说了些熨帖的关心话,司马文颐便目送顾萱走出了雅阁。
又坐了会儿,喝尽了杯中的茶,司马文颐方起身,打算离去。走至门前,他止住了步子,回眸望去,顾萱先才坐着的锦凳旁落下一绣着粉荷的帕子,正是顾萱适才拿在手中的那块。
放在原先,司马文颐可能还会以为这是顾萱有意引他前去,但明里暗里探查后,司马文颐知晓顾萱是个清傲的,决然不会做这些媚俗之事污了她的身份。
拾起帕子,不觉弯了唇角,司马文颐只庆幸自己是个有福的,老天都要助他行事。
话说顾萱那头也确是无意丢的锦帕,若让她知道司马文颐拾了帕子还亲自给她送还回来,她定然也会如司马文颐那样欣喜,因为老天爷待她不薄,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开了个不大不小的金手指。
历来见完某公子某少爷,顾萱都要去和杜渃芷报告一番,所以从雅阁出来后她直径就去了杜渃芷那。
顾萱由满玉扶着,一脸我快不行了的病弱之色。
见顾萱进来,杜渃芷脸色顿变,先前给满玉闹了一番她心里就存了不满,现在顾萱又一副孱弱的模样回来的如此之早,是把她当傻子在糊弄吗?
杜渃芷屏退了四处的奴仆,仅留顾萱在房间里,满玉本是不愿却也给杜渃芷身旁的老嬷嬷,狠掐一把拎了出去。
顾萱暗道不妙,若是杜渃芷现在对她下黑手,她也不能横着性子跟她蛮干一场,那样别说过关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料,杜渃芷卸去了虚伪的面容,原本的仙骨风姿尽褪,脸色竟变得有些狰狞。
杜渃芷走近,扬手就是一耳刮子狠狠地打在了顾萱脸上,奴婢的身子经得起折腾,但顾萱这奴婢却是个病秧子,身子弱得很,她被杜渃芷陡然的一掌打得踉跄几步,最终跌坐在了地上。
顾萱心里直骂坑爹,却也是在一瞬间她清楚了自己的处境,除了通关,她是无法逃离现在的处境的,直至她在这个世界里死亡。
哗啦......水淋头泼下。
水珠从顾萱乌黑的发梢花落,茶叶根子耷拉在她的头顶。杜渃芷冷笑着拿着茶杯,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淋湿的狼狈不堪的女子,“别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顾萱。”
放下茶杯,杜渃芷缓缓坐在锦凳上,轻蔑地笑道:“左不过是个奴婢,把你卖给牙婆子,再换一个伶俐的来便是了,”杜渃芷的声音陡然提高,原本悦耳动听的天籁此时极为刺耳,“就道是个差的也好得过你这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骑到主子头上的贱蹄子!”
要是旁人,杜渃芷是无法这样撕破脸面的,就因现在在她面前的忠心于她几近愚忠的顾萱,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好人活不长就是因为好人太懦弱,原先的顾萱不会反抗,现在的顾萱不能反抗,因为任谁看都知道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子当然是斗不过那骄横跋扈的泼妇的。
顾萱在心里破口大骂,面色却是温驯,“顾萱知错了,主子息怒。”
杜渃芷瞪大了眼,本欲再骂,门外的脚步声却让她咽下了话,提起了心眼,这毕竟不是她的院子,人多口杂,给人听去坏了自己的名声可不值得。
心里掂量掂量,杜渃芷便有了抉择,她缓缓咽下心中的不快,冷冷看着顾萱,吩咐道:“明日锦少爷邀我去他府上,你也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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